池夫人倒抽一口凉气,左静姝多宝贝这支玉簪,她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觉得顾北这孩子简直是在她娘头上作死!
于是,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先别回去了,乖乖在府里待着。”
“姑母放心,这玉簪我是掉包来的,我娘手里还有个一模一样的。”顾北拍着胸脯保证。
池夫人更不放心了,左静姝又不是什么粗心大意的人。
一个女人怎么会认不出自己戴了多年的簪子呢?!
“不行,你明日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护国寺吧!不然,我怕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没了!”
顾北虽然不以为意,但仍是欣然同意了池夫人的提议。
能跟着小表妹一起出行,他还是十分乐意的。
——
书房内。
镇国公与池慕修父子隔着书案对坐。
池慕修说起林宣死前才宣之于口的大秘密——大皇子楚庭湛之死。
镇国公听完后,用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陷入沉默。
良久,他才感叹一声:
“萧老将军果然老谋深算,一面在后宫布局,拿捏着皇帝的把柄,让纯贵妃盛宠不衰,一面又早早开始藏兵。”
“他怕是想要用二皇子的亲事,拉拢朝廷能与丞相抗衡的文官,如此文武皆在萧家的掌控之下。”
“若有一天太子出事,二皇子便是这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池慕修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接口道:
“不止如此,按照妹妹所说的话本剧情,若玉姬公主与二皇子成婚,最后又有北国国师相助,只要他在皇上服用的长生丹上做些手脚,皇上的生死亦或圣明昏庸,恐怕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倒是下得一手好棋,只是如今国师身死,玉姬公主即将被皇帝困于圣塔,二皇子又被罚皇陵三年。”
“萧家如果不想担上乱臣贼子的名声,这三年便不能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镇国公突然想到军师周宏远与方广志之事,问道:
“听你妹妹的意思,原本的剧情中没有二皇子被罚皇陵之事,而方广志救人与周宏远结交之事,更是提前了很多。”
“既然方广志是二皇子的人,那惊马救人之事便是二皇子安排的,你说他为什么要将此事安排在他离京的当天?”
“而且二皇子又是重伤离京,太子曾经想要派人行刺他,你说他会坐以待毙吗?”
池慕修把玩折扇的动作停下,长眉微拧,慎重道:
“其实,二皇子离开当日,我与妹妹都觉得太过平静,心中忌惮。”
“但发生了方广志与周宏远之事后……”
说到这里,池慕修心中一惊,猛地抬头望向对面,神色凝重道:
“爹的意思是,二皇子在转移视线?”
镇国公轻轻叹气,“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二皇子本就谨小慎微,善谋划,只不过前段时间对玉姬公主盲目信任,才会被她带偏了去,如今接连受挫,也该清醒了。”
“当日一出戏,难保不是他弃车保帅的手段。”
“如今他是弱势的一方,皇上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京外,暗地里不知派了多少人保护。”
池慕修被镇国公说得有了几分紧张,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对。
“若真如爹说的这般,皇上不会让二皇子死在京外,那定然会盯死太子与大皇子!”
“如此说来,二皇子在城门口安排的方广志救人戏码,难道是专门演给我们看的?”
“但如今二皇子与我们池家尚未并未撕破脸,这般作为岂不是多此一举?说不通啊?”
“儿子觉得这事着实蹊跷,若二皇子不是演给我们的,那他又是为了转移谁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