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门就在眼前,张巧娘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只要出了这扇大门,她就安全了,那个该死的还总觊觎自己美貌的狗奴才,为自己去死,也算他的荣幸了。
手触上大门的刹那,张巧娘猛地愣住,她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看着那柄贯穿自己胸口的长剑。
“为什么,为什么……”
她到底都想不明白,那个狗奴才,不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吗?怎么,还要杀她。
张巧娘缓缓倒地,身体颤抖,她的头偏向一侧。
看着那个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她想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可是县令之女,他们,怎么敢真的杀了她。
她不过就是想教训一下那几个贱民,怎的就丢了性命。
暗卫首领似是嫌弃地擦了擦手,就那么冷冷地注视着张巧娘咽下最后一口气。
草菅人命,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毒妇,死有余辜。
张县令早已经吓傻了,瘫坐在那滩骚臭的液体上,都忘记挪动位置。
他的女儿,就这么死了?
那是不是,是不是苏家的人就可以放过他了?
“大人,大人,如今小女,不,这毒妇已经死了,她仗着卑职的宠爱无法无天,卑职也不知道啊,那现在……”
刚好那个去取私库银钱的狗腿子也出来了。
“快,快拿来。”张县令连滚带爬,爬到了暗卫首领脚下,双手托举起那只他攒了半生的小箱子。
“大人,大人,这是卑职所有的积蓄了,还望大人饶恕卑职这一次,卑职以后为大人马首是瞻。”
沉默了半晌,暗卫首领接过了那只小箱子,打开。
里面金光灿灿,银票更是厚厚一沓子,少说,几万两,更贫困一些的地方,怕是整个县域所有的收入,一年下来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这倒是也叫见多识广的苏家人都有些吃惊。
这还只是他拿出来的,遑论这些年他的花销还有未交出来的呢?
狡兔三窟,这些应该是大头,但肯定不是全部。
“我自然会向上面如实禀报张县令的诚意。”暗卫首领道。
张县令听见暗卫首领这么说,悬着的一口气,这才放下来,贴身的里衣早已湿透。
此刻,张县令务必庆幸自己今天的决定,他还在心里美美地想着,这回大出血巴结上了苏家的人,以后就不用为仕途发愁了。
虽然说这些年在这里他就是天,在这里待着舒服,可要是能更进一步,那不是敛财更加方便。
哦不,是更好的为百姓做事。
身旁的狗腿子赶紧扶起张县令,“大人,您没事儿吧?”
“本官没事。”张县令正了正衣冠,又继续谄媚道,“大人,可否赏脸一坐?让卑职尽尽地主之仪。”
暗卫首领眯着眸子扫了肥头大耳的张县令一眼。
他亲生女儿的尸体就躺在大门口,死不瞑目,他竟然还有心情去请他吃饭,为自己谋算前程,虎毒不食子,他真是坏到了骨髓里。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张县令还是先操心你女儿的身后事吧。”
张县令听闻,下意识转头看了张巧娘一眼,却好巧不巧地刚好对上了张巧娘还未合上的双眼。
把张县令还吓了一跳,张县令赶紧回身,心脏扑通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