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不记得她,胡青黛可是将他记在心里很久了,想起来就咬牙切齿的那种。
当初,他们一家三口风餐露宿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到达青州的四海客栈。
胡青黛洗了澡,关上门,扑进被子里,打算好好补补觉。
半夜睡得真香,来了一个人扒拉她。
“别睡了,东西到手,快送回家。”那人低声说。
胡青黛尤在在梦里,稀里糊涂地问:“什么东感觉身子一沉,被人压住。
有人八爪鱼一般禁锢了她的手脚,还腾出一只手来捂她的嘴。
“别出声!出声就杀了你!”
声音低哑,冰冷的带着杀气。
胡青黛生生被吓醒,第一反应是楚都督追上来了。
但是身上男子全身滚烫,一动不动,她也一动不敢动,生怕激怒对方。
那男子就是燕回。
那时他伤口恶化,烧得迷迷糊糊的,扑击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压在胡青黛身上,脑子因高热产生了幻觉,本能地想寻找清凉。
掌心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就挪开手,用滚烫的脸颊蹭了蹭。
如同干涸的大地得到了雨露的滋润。
真舒服!就像儿时夏日的寒玉枕,他抱得越发紧了。
胡青黛被迫亲吻他的面颊,心里又羞又急,最初的恐惧淡去,现在只想把这个登徒子碎尸万段。
奈何手脚都被控制了,又不敢喊,听他的话头似乎还有同伙就在客栈,万一他们去伤害爹娘该怎么办?
她到底年纪小,一着急眼泪滚了下来。
燕回迷迷糊糊的抱着寒玉枕蹭啊蹭,怎么又给罩上了布套?
不是说大夏天不让罩的吗?
回头要问问这帮丫头是听母亲的话,还是听本公子的,凡是不听话的,统统赶出府去。
燕回越想越生气,动手去解布套。
突然脸颊感到一丝湿润,怀中的寒玉枕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的神智有了一丝回归。
不对!这是客栈里的小姑娘!
他轻咬了一下舌尖,神思刹那清明,迅速坐起身来,心虚的把姑娘肩上的衣服拉了上去。
怕她喊,黑暗中又去捂她的嘴,却抹了一把的泪。
许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孟浪,他很是愧疚。
“小妹妹,对不住!我烧糊涂了,把你当枕头了。别害怕,我马上就走,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好吗?若是告诉别人,我的同伴不会放过你的,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点点头。”
半是解释半是威胁。
胡青黛很屈辱,但形势比人强,只得顺从地点头。
燕回满意地松开手,转身朝窗户走去。
此番又耗费了些精神,走得摇摇晃晃,分分钟就要晕过去。
让你走了,我暗器不白学了吗?
胡青黛出手。
燕回正要翻窗呢,后脑劲风突至,他凭着本能躲过,伸手一抄,却是一枚发簪。
他“嗖”的一下又扑回来,把胡青黛压到床上,顺手点了她的哑穴。
扑得极快,胡青黛猝不及防,又一次被压得结结实实的,再无动弹之力。
胡青黛后悔极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功夫还是没练到家。
本来觉得一击必中的,没想此人病歪歪的还有反击之力。
这回真是自食其果,苦不堪言。
“没想到你还是个高手!”
男子的鼻息喷到她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胡青黛又是心慌又是恐惧。
身上男人的头垂了下来,再一次贴在她脸上,还故意蹭了蹭。
胡青黛气个半死,一动不敢动。
男子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