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元也下班回来,路舒白跟他说了出版社的事情。
元也以为她没工作了,心情不好,就跟在身后安慰她。
“没事,你前几年太忙了,现在就在家好好休息,玩也行。
反正我工资养家绰绰有余,初五也能天天吃上肉。
对了,你不是爱看书嘛,就在家看书喝茶……”
“咋的?”路舒白转头看他,一脸莫名其妙,“你不会以为我失业了心情不好吧!”
“不是吗?”不然怎么眉头紧锁,一脸郁色。
“我一年工资顶你十年,不过是一份工作,有什么好难过的。而且……”
路舒白毫不谦虚的说,“以我的水平,再找份工作有什么难的,完全没必要因为这事难过。”
搁以前她的确很焦虑,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必须一直忙工作才有安全感。
今生有家人兜底,自己存款余额十分富足,再加上熟知历史走向,她心态就平稳多了。
现在让她闲赋十年,都不会焦虑。
“那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元也追问,迫不及待为路舒白排忧解难。
“还是因为外面的事啊!”路舒白把许骄的信给元也看,“学校里面气氛很紧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比较担心我老师。
虽然只念一年,但两位老师对我多有照顾,我很挂念他们。
这两年,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关系很好。”
听到这,元也沉默了,路舒白担心她老师,他何尝不担心外公外婆那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边一旦出事,可能还会牵连到元宁。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元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即使事先知情,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身份在那,教书这么多年,发表的文字,传递的思想都有迹可循。
元也不能明着说,毕竟外公外婆又隔了一层,双方都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但隐晦的提醒,不足以让他们放弃现有工作。
大学老师收入高,工作体面,受人尊敬,没有人想不开主动放弃。
但没人能想到,一直以来,身份地位很高的文化人,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路舒白深知,个人力量十分渺小,他们除了独善其身,能做的实在有限。
这个时期,元外公元外婆他们,除了全家出国,好像没什么转圜的余地。
一旦离开的话,元宁家庭在这边,根本不可能过去,她就会因为外面关系受影响。
这事是无解的,当然,也可以登报解除关系,但,一般人没办法做到这一步。
话题聊到这里,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两人直接去陪一月初五玩游戏。
小孩子超级治愈的,和他们一起玩就能短暂忘记忧愁。
无论怎么样,日子还是照样过,但路舒白不敢把一月初五送去托班了,这次连元也都没有意见。
他们这里也有影响,在刚开始就被领导镇压,总体风气比外面好许多。
家属院里并非十分平静,活跃的多是十几岁的学生,他们这个年纪,最容易被外界影响。
可能头脑一热,就会做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这些孩子,偷偷从家里拿父母的东西烧了,以示自己的决心。
孙燕玲大儿子,最近口号喊的十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