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百姓群情激奋下,开始对没来及的撤走的袁术军进行屠杀,鲁肃也未能幸免,就在一名百姓挥刀砍向鲁肃的时候,手中的菜刀被箭矢射落在地。
众人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那名放箭的汉子,可是那人身后的战旗以及他那迥异于袁术军的战甲说明此人应该是秦军的将领。
想到秦军是救洛阳百姓免遭屠杀的恩人,众人才不至于当场发难,但是让他们就这样将这名袁术军的走狗放掉,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见到百姓瞪着自己,李宣抿了抿嘴,洛阳的惨状他已经看到,也能够理解百姓心中的愤怒,可这样的毫无执行、茫无目的的屠杀,不可以再继续了,否则整个洛阳必将混乱不堪。
因此他已经下令秦军立刻阻止对袁术军的屠杀,所有的惩罚都必须建立在法律的基础上。
“我是李宣,所有的袁术军残余兵力,都将要被抓到洛阳北军军营看押起来,所有的苦主必须拿出证据,秦军定然根据罪证来确定罪名,任何人不得滥用私信,否则当与罪犯同处!”李宣淡淡地看着面前的百姓,朗声道。声音传出很远,似乎可以直穿每个人的心里,让周围的百姓不觉产生了畏惧。过了片刻,有几个自觉也没受到袁术军什么伤害的百姓低着头散开了,他们可不愿意为了凑热闹而获罪。又过了片刻,有几个胆小怕事的百姓也离开了。最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留下鲁肃如同死狗一般抱着头,倒在地上,眼神呆滞,没有生气。
李宣跳下马,战靴的铁掌与街道上铺就的花岗岩碰撞出刺耳的声音,那声音慢慢靠向鲁肃。
鲁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李宣伸手探向鲁肃的鼻息,发现还有热气喷出,便回头对亲兵道:“这小子还活着,把他带走!”
直到两天之后,洛阳的局势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殿下,吕布率军抵达虎牢关!”张飞犹豫了半晌,还是对李宣说道。
李宣愣了愣,随即淡淡地道:“他是被袁绍派来的?”
张飞点了点头,他听说洛阳已经被我军拿下,便在虎牢关外施礼下寨。
李宣若有所思道:“袁绍比袁术收到洛阳的消息晚不了几天,就算是这支军队时从渔阳赶来,以吕布的治军也不会这么慢才到,如此看来,吕布是故意拖慢了行进的速度,好让我军提前取得洛阳啊!”
张飞眼睛一亮道:“吕布想要再回来?!”
李宣摇了摇头,道:“吕布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他这样做无非是不忍心洛阳的百姓受到袁军的屠杀。”
张飞眼神一厉,道:“这个混蛋死性不改,不就是低个头认个错吗?有那么难吗?”
李宣摇头苦笑道:“翼德啊,这不是低头认错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去见见他,不用说其他的,就说洛阳已经被我军拿下了,请他回吧。”
“我要见秦王殿下!”帐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李宣抬眼看了看,道:“让他进来吧!”
帐帘一掀,郭嘉走了进来,他先是冲着李宣深深一礼,有向张飞拱了拱手,问道:“臣听闻吕布在虎牢关外驻扎,不知殿下如何处置?!”
李宣眉头皱了皱道:“算了,此次吕布也算是对得起洛阳的百姓了,又何必?!……”
不等李宣说完,郭嘉抢上前道:“非也,殿下,此事应当分两头说,一,洛阳城百姓有此一劫,本就是他吕布造成的,因此他良心发现是应该的,二,我军与袁军已经事成水火,当想尽一切办法打击对方,以实现彼消此长的效果,否则便是再一次将洛阳百姓置到火上烤,难免有一日不会出现袁绍军屠杀洛阳百姓的时刻啊,到时候,殿下当如何自处,除恶务尽,殿下,大义和私仇应该分清楚,切不可有那妇人之仁啊!”
郭嘉的话,李宣哪里有不懂的道理,只是,在他看来,前一次确实是自己对不住吕布,如果当时好好和吕布商量解释一番,便不会出了那样的误会,如今吕布并未因误会而被仇恨蒙蔽,反倒是冷静地、简单地摆平了这件事,倒是让李宣更加钦佩,如今让他动手对付吕布,他着实是有些下不了手。
见李宣还在犹豫,郭嘉也不再说话,点了点头,向着李宣和张飞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张飞不明就里,正要询问,李宣摇了摇头道:“奉孝想要乘此机会除掉吕布,可是,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忍……”说罢,抬头看了看远方,心中似乎有回到了当年征乌桓、战鲜卑的日子。
张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后来还是没有说,摇了摇头,冲着李宣拱手,离开了。
几天之后,张飞赶到了虎牢关,此时那里由关羽率军驻守着。
张飞赶来,关羽料想定是带来了李宣的命令,便上前盘问。
张飞犹豫了一下,答道:“大哥让我给那个叛徒带个话,让他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