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辰执拗的看着裴依依,似不问出个答案,就不会放开她。
裴依依吐了一口气,默默看他一眼,“因为这是,唯一能让你冷静下来的办法。”
祁北辰目光一暗,但手却无力的一松。
她立刻找到机会,将他的手拿了下来。
低头一看,那根木刺已经深深的陷进掌中,想要再挑出来,除非割开那块肉。
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这下好了,出门一趟又带回新伤。
永定王妃看见,别说是一百遍家规了,只怕得关她禁闭了。
裴依依挪开身,赶紧找来工具,给他处理伤口。
祁北辰高涨的怒火,像突然被人剪了芯子,发作不出来,闷闷的烧得他心口直痛。
他根本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痛,因为那痛根本比不上,他心中破开的那道口子。
她从未用那样的目光看过他,那个画面不断盘桓在他的脑海,让怒火慢慢爬回了他的眉宇间。
割开口子,再次找到那个木刺,裴依依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正拿镊子去夹,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攥住了。
抬头茫然看去,马车内,祁北辰的目光隐在一片阴影下。
“你对他到底有什么心思?”
无论是家世还是品貌,祁北辰从来都不认为自己输那人一筹。
但是回想裴依依对自己的态度,他不得不承认,与叶临川相比天差地别。
短短时间,她就与他定下了婚事。
而且从毒人案被害人的口中得知,她与叶陵川在那个山寨,甜蜜如爱侣一般。
所以他找来了关于叶临川一切的讯息,包括他的画像。
开始,他以为她与那人只不过是为了履行婚约。
可是她宁愿嫁给军中致残的将士,也不肯向他求援,之后她更不准他亲近。
这一切,在今日她看向叶临川时,好像让他找到了答案。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问出个答案,即便心口的伤不断加深,他也想把扎入他心扉的那根刺拿出来。
即便鲜血淋淋,他也要把它拔出来。
“祈北辰……”裴依依无力的看着他。
她知道无论现在她说什么,他根本无法理智的听,只会曲解她的话。
可他的目光坚定不移,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出奇的大。
“那你想听什么?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明知道现在不应该争执,可裴依依心中也忍不住怒火。
她的话让他的目光重新冷了下来,“你心里清楚。”
“我先处理好伤口,咱们再谈好吗?”
现在伤口割了好大一个口子,一直在流血。
得到的回答却是他一声冷嘲,“你没有看到吗?那根刺在我心里!”
裴依依望回他寒霜笼罩的眉眼,只觉浑身无力的发酸。
“当时谢玉对我用了药,是叶临川救了我……”
“那时周围都是西岚敌兵,我们不得不躲去了山洞,之后救下那些人,却被人误会,为了我的清誉,叶临川提出娶我。”
重新提起这些,她依然觉得有些难堪。
若非叶临川,现在只怕她也不会活着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疑惑,她为什么那么快答应嫁给叶凌川。
起初她不想增加误会,之后是不想他知道了真相,为此与皇后起冲突,但现在谢玉已经死了。
齐北辰目光蓦然一凛,“谢玉竟然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