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蛙叫,夜幕下的奎山静悄悄。
山脚下,许氏武堂前院,八盏庭院灯齐亮,热闹非凡。
院中一群人欢声笑语,时不时有人高歌一曲。
烟雾弥漫中,许清淮肩膀搭着一条白毛巾,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转动钎子。
一百串牛肉发出滋滋声响,一滴滴热油慢慢滑下,香味四溢。
顾简站在人群中,定定看着他的汗水从额头滑落,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流过凸起的喉结,没入白皙的锁骨上。
她缓缓移开视线,静静从人群中离开,走到前庭的地榻坐下。
许清淮抬起眼睛瞥了一眼,一手抄起十根肉串,递给孙依堇。
孙依堇抬手拿起他脖颈的毛巾,帮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为什么不自己送?”
许清淮看着其他师弟们拿走烤架的肉串,笑了笑,“我一会儿再过去。”
孙依堇接过肉串,从庭院桌拎起一瓮酒,扣上两只海碗,不疾不徐走向地榻。
榕树下,月影朦胧,凉风徐徐,天上的星星特别亮。
“这瓮咱俩一起喝。”孙依堇坐在顾简身边,拍了拍酒瓮,“前几年自己酿的酒,加了桃花和玫瑰,度数不高。”
她撕开酒瓮的封纸,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这个酒跟去年春节的不一样。”顾简凑近瓮口闻了闻,“好香啊。”
孙依堇提起酒瓮,咕咚咕咚倒了一海碗,“当然不一样,这是独家配方。”
要不是儿子提到酒后乱性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到这款酒。
度数不高,后劲很大。
关键是酒后睡一觉,不会头疼。
顾简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独特的花香味绽放在口腔,入口绵软,丝毫没有酒味的凛冽之气。
不远处跑来一个师弟,端着一个装满肉串的盆子,放到地榻上,凑近孙依堇说:“大师兄说肉可以多吃,酒不能多喝。”
孙依堇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再说一遍?”
那名师弟身形一僵,目光躲闪,急忙跑回去。
“来的时候,许清淮就说我今天要少吃,现在又让少喝。”顾简拿起肉串,放在口里一撸到底。
“不要管他。”孙依堇又给她倒了一碗酒,望着远处的许清淮,目光闪了闪。
许清淮边烤着肉串,边盯着地榻那边喝酒吃肉的二人组。
过了一会儿,他拉过严礼,指着烤架的钎子,“剩下交给你,我去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