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爷子,这么好的苹果都扔啊?说了多少次了,要珍惜当下嘛!”
于子涛将地上的苹果捡起来,用刀削掉一层,拿在手里晃了晃。
“这可是进口的,一个八块钱呢,为了给您补充维生素,我可是跑遍了阳东市各个水果店才买到的……您这么任性,您老师知道不?”
说着话,于子涛将苹果往嘴里塞:“嗯,脆爽!甘甜!”
“这种苹果,医院对面的商店就有卖的……哼!大白天说鬼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小子,嘴皮子这么溜,也没见你勾引个姑娘过来?”
牛老头咽了咽口水,扭过头,无视于子涛的作妖。
于子涛砸吧着嘴,吃得欢快:“嘴巴的作用,除了吃饭就是说话嘛。勾引姑娘得用心,她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要是用嘴的话,那就成了大忽悠,早晚得完蛋。”
“你这是混账逻辑!谈情说爱,不用嘴巴说,难道还用脚后跟呀?”
“狗屁的谈情说爱,那就是甜言蜜语的画大饼。”
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于子涛抽出餐巾纸,擦了擦手:“没有行动的谈情说爱,都是耍流氓!”
“不听你小子瞎扯了……”
牛老头回头,直视于子涛的眼睛:“那个人你真的不认识?”
“这种鸟人,我从来就没见过。”
于子涛摸出一根白沙,看见墙上的禁止吸烟标识,很识趣地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当时在现场,我还和他对视过,这鸟人眼神飘忽,一看就不认识我。”
“这就奇怪了,那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和住处?”
“见怪不怪,给人当枪了呗……就这种鸟人,花俩钱就能招来一大帮。”
牛老头略一沉吟:“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
“笑话!我于子涛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出淤泥而不染,怎么可能和这等死鱼烂虾为伍?”
将手里的折叠刀合拢,于子涛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既然来了,那就玩玩吧……我最喜欢死缠烂打。”
……
风清扬茶社。
“这个人查清楚了吗?”
背对着门口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人,烟雾袅袅中,锃亮的大光头,反射着窗外昏黄的光。
老疤把泡好的普洱茶,轻轻放到桌上,轻声说道:“老大,查清楚了。”
“这人叫黄立,就是混迹在南街菜市场的一个二流子,靠吃拿卡要混日子。以前耍了个女朋友,为了给人还债,就把女人拐给了人贩子,也是三进三出的老人了……
“朋友倒是挺多,不过全是些下三滥的狐朋狗友……这货就是个给点钱,就替人呦呵的贱皮子,没犯啥大事,尽是些帮人骂街打架,跑腿讨债的鸡毛蒜皮……
“不过,我打听了一件事,这小子前两天在鼓楼老孙家泡馍店,去见了一个人,回来就自吹自擂,说以后要跟着大人物开荤了……
老疤思忖了一下,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大光头:“我估计这件事,一定和他说的这个大人物有关。”
靠背椅缓缓转过来,陈哥掐灭烟头,脸色阴冷:“大人物?是不是姓林的那个变态?”
“不是,是潘峰。”
“潘峰?”
陈哥一愣,随即若有所悟:“这是吃了哑巴亏,上门找抽来了。”
“老大,要不要给这滚刀肉来点教训?”
“这种货色,用不着你这把刀……”
陈哥摸着下巴:“解铃还须系铃人。把消息放出去,让小老弟练练手,只要不出人命,我就给他兜着!”
老疤点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喝了一口普洱茶,陈哥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银牛化工的走势,心里说不出的安定。
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我财神爷头上动土,我就让你自掘坟墓。
……
南街一所二楼的出租屋里。
满地的瓜子皮和空啤酒瓶,整个屋子里泛滥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
三人围拢在一张小圆桌前,正在手握纸牌玩挖坑。
每个人脸上都贴满了横七竖八的纸条,背靠门的一个油腻男人贴的纸条最多,他鼻梁上挂着眼镜,满脸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