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诧异地看着她眼前的我以及我手臂上的纹身,小声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怕见人?”
我摸了摸红红的酒糟鼻有些尴尬,说实话对于这身人皮外衣,起初我是坚决不穿的,倒不是因为这人皮上坑坑洼洼的红脸、难看的酒糟鼻和双臂上青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猛兽的纹身,而是我知道,狂徒的人皮外衣都是从活生生的人身上直接扒下来所加工制成的。
可狂徒这家伙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他在离社时最好搭档的人皮,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这个搭档不幸被湮灭了。
他为了纪念这个好搭档,特意把他的皮制成了这件人皮外衣,他非常期待能看着我以他的好搭档形象出现在赛场上,就如同他的好搭档能看着他发大财一样。
因为他的好搭档曾是不折不扣的财迷。
狂徒一边说着,一边居然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其实,我对狂徒的话半信半疑,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作风,但狂徒的这个理由,我又没办法拒绝他,只好权且信他一次。
就在刚才,我从后面跟陈梅打招呼的时候,她还以为我是想揩油的流氓,多亏我躲得快,要不然非得中招不可。
我小声在陈梅耳边说道:“这伪装就是让人认不出我。要不然,万一有人认出我是卖给他们票的人,岂不是对我们参赛不利。”
而实际情况是,狂徒不想让那些即将下注的人,认出我就是卖入场券的黄牛,因为这会严重影响甚至搅黄他的博彩生意。这个当然不能说给陈梅听,她要是知道真相,还不得气死!
陈梅虽然不大相信我的话,但她没再追问,而是对我说道:“你带入场券没?我的入场券是西侧坐席第十二排五号,我们的位置要是离得太远,那就不方便了。”
我嘿嘿地一阵坏笑,说道:“说什么呢!我在这儿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我早就做了一张西侧坐席第十二排六号的入场券,现在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家伙手中的入场券不能用了。”
“啊!你原来卖的是假票,太缺德了。可你又说拿着假票能进来,用真票的人反而进不来,为什么?”陈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开幕后报名的事情吧。”我真是不想继续和她讨论“商业秘密”。
“切,不说拉倒,我还懒得听呢!待会儿报名的时候,报你的哪个名字?”陈梅看着我问道。
“姑奶奶,你可别闹啊!当然是报‘蛮牛’了,除非你想让我直接挂掉。”我急了。
“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你怎么学得这么坏,上学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现在看来,当时我跟你分开就对了。”陈梅庆幸道。
“喂,喂。别瞎说,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过啊!?”我开始表明立场。
“哼,你就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臭不要脸,呸!”陈梅说着,还啐了我一口。
唉,我懒得跟她吵,跟女人吵架我就从来没赢过。
于是,我就漫不经心地到处看着,想看看都有什么人来参加比赛或者观赛。
远远地我就看见贵宾车队缓缓降落在专用停车场,最前面最豪华的车想必都是元界和次界的贵人吧,后面还跟着几台大型的客车,听狂徒说过,那是为新界王室来宾准备的。
我伸长脖子向客车望去,想看看侬蓝到没,上次从她那里搞到王室级别的贵宾入场券后,我还没来得及当面跟她致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