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说了自己冲动之下和聂行云定下的奇怪关系,最后双方什么都没学会,而他企图在受伤之前全身而退。
“所以你就这么放弃了?”刘名说。
柯昔第一次跟他讲视野之外的聂行云,他也没想到聂老师本身性格上的缺陷就那么大,一直以来都以为那是样貌与家世使然。
但刘名以为柯昔会坚持很久,毕竟连聂老师的家庭背景他都面不改色地接受了,说“我猜得到”。
柯昔何等聪明。
“你都这么了解聂老师了,戒指都给他做了……”
即便没有了解全程,但他还是为自己的好友感到可惜。
他知道柯昔不是轻易为谁做这些的人,当朋友这么久了聂行云是他了解到的第一个。
和何君来一会儿嗑药一会儿觉得不在一起也理所当然的态度不一样,刘名是希望柯昔真的能跟聂行云在一起的。
柯昔跟他坦白自己心情的时候是在聂行云搞聚餐的那个餐厅二楼阳台上,风特别冷,柯昔点了烟,他也分不清到底是柯昔呼出来的气还是香烟的氤氲,但能确定的是柯昔讲这些的时候偶尔会笑,比平日里要鲜活。
提起要去追逐聂老师,柯昔好像总是快乐一点。
但是现在柯昔将手插在口袋里,能看见他的表情变得与之前无异:“就是意识到了他的这些那些,所以才要放弃,防患于未然。”
他说:“可能有些庸人自扰,但我就是这样的人。要是这样沉迷下去等他给我一刀,那不比现在还痛吗?”
“……”刘名语塞,他知道柯昔说得对,“倒是你的作风。”
柯昔擅长利落地斩断关系。
像汪轼,像季家,有钱有势的外人,还是养了他好些年、演得了温情的家人,只要柯昔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做不到的时候。
对他狠的人他一向也足够狠。
刘名讪讪,看得出来柯昔不是太想聊这个话题,于是话锋急转,他笑道:“我该庆幸你对我的善良吗?”
柯昔听了也笑:“你有那些花花肠子让我对你不善良吗?”
但快到河边的时候刘名又想起什么,喃喃说了句:“怪不得……”
柯昔不怎么出声,所以将这句话衬得明显,他就走在刘名身边,听不到就真的是聋子了:“怪不得什么?”
“能说吗?”刘名打量了一下柯昔的脸色,“再说最后几句。”
柯昔干脆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允了。”
“起床跟学长他们一起洗漱的时候,君来学长吐槽聂老师有精力,一大早碰到聂老师在沙发看电视说是刚醒,但是看起来像在沙发睡了一晚上。”刘名也学着柯昔的样子,找了块石头坐下了,“你昨晚有抽烟吗?”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巨大,柯昔匆匆回了句:“没有。”
聂行云昨晚关上房门出去前,分明说了自己是要去找何君来他们一起睡的。
“但是今早经过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房间门口的簸箕里都是烟头,昨天我们收拾的时候明明收拾干净了的。”刘名言有他意,“看起来冷静的人或许也不是无动于衷,柯昔,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无可能。”
话都听进耳朵里了,可是柯昔的脑子还在想,聂行云没有去找何君来,那这一晚上,他是抽了一晚上烟,还是像何君来他们说的那样在楼下睡了一晚?
答案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柯昔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