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搅拌着咖啡,看着容光焕发的董兰,带点羡慕地说道:“我也想像你一样啊,但是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这样选择。我爸妈第一个就会强烈反对。”
董兰说:“你都装修婚房了,还谈单身干嘛。”
我有点点失落,因为陈老五还真不是让我完全满意的类型,我感觉他需要我时才约我,不需要我时可以不闻不问,总是缺少让人亲密的感觉。
我不好向董兰这个独身主义者再诉说这类隐忧,我怕她奚落我,然后鼓吹她的那套不婚不育的理论。
从理论上说,男人和女人如果终生不婚不育,是可以省很多事,光照顾自己,那活得很轻松自在。这个社会,男女生理上的需求,可以有多种解决渠道。婚与不婚,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结婚的成本是最大的,终身未婚的成本是最小的。
可我依然觉得人还是在该结婚的年龄结婚是最好的,从成本看,婚姻的成本最大,但利益也最大,可以得到个体基因的稳定传递。
爱情的成本不大,需要两个人的心血和一点荷尔蒙。
自恋的成本最低,只需要自己和一面镜子。像董兰这样,成本最低。
但对自我而言,一个好的婚姻可以让自我最大化的发挥,一个坏的婚姻则是对自我的巨大考验,要么你被摧毁,要么婚姻被摧毁。
在爱情里人们希望爱情能拯救或弥补自我的重大缺陷,但最后发现,自我是爱情不能填满的深坑。所以很少有爱情坚持到最后还是爱情,而婚姻却可以巧妙的化不稳定的爱情为超级稳定的亲情。
我觉得人一辈子,怎么可能不要亲情呢。
董兰从小就受过心灵的创伤,她感受不到亲情和家庭带来的多少温暖,严格来说,我觉得她的价值观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了。她是先利己再说。
我现在是羡慕她,也同情她,同情她年老色衰时那份孤独无依。
我觉得自己的基因虽然不算好,但起码要尽自己所能,做好延续和传承吧。我喜欢欣欣向荣、喜欢生生不息。
台湾有位教授说的,一个家族要是没有后代,再辉煌都等于零。我对这个观点十分赞成。
等下李今来,她也是提倡人要结婚的,而且人家现在是准妈妈了,我不知董兰看到李今后,会不会思想上有什么触动和改变。
董兰见我陷入沉思中,便问:“想啥呢?他对你还好吧?”
我说:“还行。”
说完这话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老五打过来的,问我在干嘛。
我说我在和同学喝咖啡,在维也纳酒店。
陈老五说,我刚忙完,我怕你钱不够,零花钱我转过去了。
我说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后,我看了一下银行的短信,陈老五确实在刚才转了一万元钱给我。
董兰问:“你未婚夫打来的电话?”
我说:“对啊。”
我刚才接听电话时,没有按免提,但因为距离近,董兰多少还是听到点什么了,于是感慨道:“你也过得不错啊,起码人家时常关心你在干嘛,还担心你没钱花。你还真的是富婆的命呢。”
我笑笑,说道:“你也可以是富婆的,只是你抱定主意,不婚了,有高富帅,你也不动心的。”
董兰说:“我自己靠自己,我自己就是富妹,我要做我自己的王,我不需要嫁豪门,我自己就是豪门。”
我说:“所以啊,我和苏枝梅就羡慕你这无牵无挂,率性生活的姿态。我相信等下李今也会羡慕你的。”
董兰说:“羡慕我,倒没必要,我觉得,过好自己的日子,安顿好自己的心情就好了,真正的铁饭碗,是去到哪里都有饭吃。”
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快到十二点了。李今打电话问我,现在在酒店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