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雨的尸体被南明义下令扔到乱葬岗喂了狗,尸骨无存。
“他一生背井离乡,最后,我竟连他的一把骨灰都没留住。”
风雨雷电,此后只有狂风,阴雷,以及冥电,再无喜爱穿天蓝色锦袍,纹雨滴的温润细雨。
将军府,还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二环,去军营请少将军,就说我有话同他讲。”
自暗雨死后,礼梨心中堵着一口气,与许冽整整四天未见。
这四天,她努力地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放弃将军府,也努力地寻找将军府万分之一的可留性。
二环不知少夫人与少将军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几日梨苑气氛微妙,既然少夫人主动低了头,二环不敢懈怠,嘱咐范晴天和江紫雨好好照顾少夫人,急忙出府。
二环跟在礼梨身边跟久了,竟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内心的波动。
院中梨花已落,不知不觉礼梨已在梨苑看过腊梅与春梨,这已经到来的第二载春秋,竟然如此苦涩。
一院两花,开两季。
二环办事越发干练。
许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礼梨的身后。
他的气息粗乱,应该是接到二环的消息,便匆忙赶来。
“许冽,你看,梨花落了。”
许冽看着满地的白瓣,温柔应了一声:“嗯。”
“有人说梨花纯白无瑕,在梨花树下与心悦之人许下共同的愿望,便可拥有纯洁真挚的爱情。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梨,离,先人以梨寓意分离啊。”
礼梨转头对上许冽的黑眸:“许冽,你说,梨花究竟是想要自己的纯洁,还是只愿落进这泥土里,成全分离。”
少女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许冽的内心很害怕,他怕如此下去,他们面对的也是分离。
若是早知一株梨花竟有这么多说法,许冽断断不会种下这半院梨花。
不等许冽开口,礼梨弯腰捡起一瓣落花放在他的手心:“你为何不怀疑我呢?为何不让寒剑将我调查个清清楚楚?是奉国将军,哦,不,御林将军太自信,还是少将军觉得,礼梨是那个值得你信赖的人?”
许冽未曾见过神态如此飘忽的少女,一下子也乱了神。
“我,信你。”
这三个字从许冽嘴中说出来,礼梨应该是高兴的。
可是,你信我,你当真是完全信我的吗?
“我,我从未想过调查你,寒剑曾经背着我调查过你和你哥哥。”
许冽提到暗雨,礼梨眸色阴鸷,他竟然还敢提暗雨!
她死死盯着许冽,莫名的一股恨意,惊的许冽失了语。
“我,我没有刻意想知道。寒剑给我的资料我烧了,我既然接受了你,当然会无条件地相信你。”许冽眼眸坚定,与礼梨而言,不免有些讽刺。
“许冽,你可想过,我为何会与草原、北清都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