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记说，云卓是可塑之才，年轻有为，将来可以提拔重用。他还不到40岁，老板，他是你的手下，你怎么看他？”

曲顺道：“云卓虽然比较随和，但扎实稳妥，是个将才，不久将来有可能提拔为区委书记人选。我用人时候，从来不动用南新区、城北区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自己人好用、用着放心，让那些离心离德的人滚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李德林道：“我们京海比作一个人的整体，中心区是京海中心，省委、省府就是心脏，这个心脏的强有力跳动，才能让整个躯体活跃起来。现在肢体的病毒已经腐蚀到整个身体各个部分，就连省委、省府直属要害部门的纪检、检察都不纯洁了，施兴亮也能通过乔焕、甚至安书记，把他的人安插进去，我虽然是纪委书记，但纪委的二三把手等人众多，基本都是见风使舵，咱们省委核心层的乔焕、张志峰的也成了他拉拢对象，施兴亮真是手眼通天啊！”

省长曲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搞政治的人谁都会这一套，拉拢靠得住的人，扶持自己势力，壮大自己阵营，谋取更大政治利益、政治资本，这也无可厚非，但私欲不能过度膨胀，就像一只气球，它的容积是有限的，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爆裂，有些人往往看不到这一点。施兴亮肆无忌惮，兴风作浪，他犯了一大忌，就是没有摆正自己位置，以下犯上，最终倒霉的是他自己。就像你说的那样，让他疯狂一阵子吧。”

“老张、老乔，好长时间没来这里放松了，进去吧。”

这个晚上，城南一家高级会所里，施兴亮迎了出来，把张志峰、乔焕让进一间茶室，开了空调，服务员泡了一壶茶、三只封闭玻璃杯，放茶几上退出去了。

张志峰一般不喜欢来这里，但乔焕喜欢。人的性格真是多种多样，张志峰喜欢进茶馆，在一间安静茶室品茶聊天。但要说安静、隐秘，会所档次最高，还有地下车库，车不需要停在露天，也更不会被人发现。说到底来这里就是为了消遣、放松，品茶时候也能聊些正事。

坐下后，乔焕道：“老张，嫂子是不是管得很严，其实我们也没做出格的事，按摩一下、洗洗脚，他们不该太敏感吧，”

乔焕也是说给施兴亮听的，据听说施兴亮老婆也会吃醋。乔焕四十四五岁年纪，留的平头，脸还有些扁平，不甚高，一米七左右，人才太一般了。能力也不很强，但就是随和，他之所以升到专职副书记、五常之一这个位置，是有个当官的爹，当官的爹也是因为有一个老丈人······说这些会让人厌烦，事实就这么回事。而张志峰却是一步一步升到了核心阶层，他和施兴亮有相似经历，只是行为准则不同而已。那时候就注重三化了，张志峰比乔焕大二岁，46了，身材比施兴亮还魁梧，名校毕业，研究生学历，论能力、才干，乔焕、施兴亮远远不如他。

高层之间站队既微妙又明显 ，施兴亮明显是站安书记一边的，在很多干部意识里，也都这么认为，但这样又给不少干部造成错觉，以为安书记用人不当，就连省长曲顺一开始也这样认为。施兴亮拉帮结派一度曾让安楠有些反感，一开始不违背初衷，抓经济、搞建设，不犯原则错误，安书记还是容忍了。为了平衡各种关系、起到制衡作用，安书记用的只是一种手段，搞政治的人都会这么操作，这也叫利用。施兴亮也是利用安书记信任，肆无忌惮起来，胆子越来越大，但他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成语，张志峰岂能是你拉拢的。张志 峰给人的普片错觉就是施兴亮一伙的人，殊不知他是安书记插在施兴亮阵营的一枚钉子，专门监视施兴亮的。难怪王芸那次来安书记家说出的话让安书记十分反感。当然省府里也有安书记的人，冯云卓就是，只不过透明一些罢了。

施兴亮道：“张书记，乔书记，你们是决策层领导，省委有什么部署，安书记有什么打算，在安书记那里为小弟美言一声，安书记信任我，但还得您帮衬、提携，换届时候能否让我顶替李德林角色，进入五常，就靠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