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妹说:“我刚躲进来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出去。后来我妹妹来了,我们两个人互相一问,才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于是我们就商量去找我哥哥。
“我妹妹死的当天,我们两个人就到了我哥哥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家门口,门里就突然出来了一个恶鬼,我和妹妹吓坏了,扭头就跑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们又去了哥哥家。这次我们不敢进去,先在远处观察,发现前一天晚上那个恶鬼还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于是我们又回来了。后来我和妹妹就轮流去我哥家,想抽个那恶鬼不在的空子去找我哥哥。
“一直到上个月,我突然发现那个恶鬼不在了,我才进到了房间里,给我哥托梦后。担心他不当一回事,我和妹妹才每天都去。过了几天,那个恶鬼又出现了。到了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恶鬼又不在,我和妹妹才又给我哥哥托梦。”
我说:“你母亲和你哥住在一起,你担心你哥哥不当一回事,为什么不给你母亲托梦?”
田喜妹说:“我们也想过这事,但每次恶鬼不在的时候,我母亲都不在家,所以只能给我哥哥说。”
看来她们的死和田伟方母亲一定有关系,说不定这恶鬼就是她供的那个神像,我说:“那个恶鬼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一身中山装,样子还和你哥哥有点像。”
田喜妹连连摇头,说:“一点都不像,这恶鬼青面獠牙,样子恐怖的很。”
难道我猜错了,他母亲只是单纯的想供他父亲不成。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母亲在的时候才有恶鬼?
和孙平涛商量了一会,也猜不出来,我看许心妍还没回来,说:“孙道长,咱们先去城隍庙看看吧,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小鬼搞的鬼。”
让田伟方在店里等许心妍,我和孙平涛到了城隍庙。
城隍庙已经破败不堪,周围堆着一些脚手架。孙平涛说:“区里觉得城隍庙既然是文物,太旧了不像样子,准备修缮,估计就快动工了。”
城隍庙不大,和一个四合院差不多,大门两边各有一个耳房,进了院门,正对着是一个大殿,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厢房。
大殿正面是一尊泥塑的城隍像,长面大耳,头戴翅帽,身穿青袍,和古代书生差不多。两边各有一个小鬼,左侧小鬼身穿白衣,白色面庞,瘦高个,头上戴着一顶尖顶帽,手执铁链。右侧小鬼矮矮胖胖,黑脸,身穿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黑色六角帽,手上还拿着一支白幡,一只脚上穿着一只白底黑长靴,另一只脚上的皮靴不知道被谁给打烂了,正是抓走田喜霞的那个。
孙平涛说:“抓走田喜妹和田喜霞的是这个小鬼无疑了,而且他手上有她们姐妹两个签名的欠条,应该不是抓错了。”
我说:“如果是抓错了,只要把她们再送回去即可,也没有把他们扔在庙外不管的道理。看来你说的是对的,她们姐妹被人抢寿了,阴差接到抢寿的状子后,将她们姐妹勾到了城隍庙。但因为生死簿上没有她们的名字,所以城隍也未曾传她们姐妹进去。”
孙平涛说:“十有八九是这样了,看来只能辛苦左堂主,去阴间走一趟了。”
我说:“辛苦倒是无妨,只是我没有去过,这一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地面上的事,还望孙道长照看。”
孙平涛说:“这个自然,不劳左堂主吩咐。”
回到水产店,许心妍已经回来了,奇怪的是,郝义文居然也和她一起来了。
我说:“郝兄弟,你哥哥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怎么有空来这儿?”
郝义文说:“我哥哥昨天中午就安葬了,二叔的尸体由我二婶领回去了,估计还得几天才会出殡。我现在也没事,听许姐姐说你准备走阴,就想来见识一下。”
我看了许心妍一眼,许心妍说:“你别看我,你说你要的那些东西,公鸡和花生都好找,还要七盏油灯,我转遍了县城也找不到,又担心误了你的时间,只好去找郝楼主帮忙。好在郝家有备的这些东西,我们才拿上东西,一起过来的。”
我说:“郝兄弟如今接手正风楼了?”
郝义文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哥和二叔都不在了,我本来想让三叔接管正风楼,但我三叔坚决不干,最后就让我接管了。”
我说:“那先恭喜郝兄弟了,正好我今晚有事想找你帮忙。”
郝义文说:“左堂主有事请讲,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给你做到。”
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今晚准备走阴,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郝兄弟既然接手正风楼,我想今晚借用一下,不知郝兄弟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