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浩过来把阿云手上的首饰翻了一遍,一脸疑惑地说:“警察同志,是不是还有其它乌鸦也会偷首饰,怎么没有我老婆的戒指和手链?”
任方琼说:“你发什么傻,我的戒指和手链没有丢啊?”
李中浩说:“老婆,戒指和手链也是假的,我以前就发现你的首饰经常莫名其妙地失踪,只是害怕你冤枉我,所以不敢告诉你,只好丢一个,我就给你做一个假的。”
我去,这李中浩反应倒是快,这下把自己偷戒指和手链的嫌疑都洗脱了,为自己除了后患。我说:“也许乌鸦在半路上把首饰丢了,或者被其它乌鸦偷走了,这个都很有可能。”
任方琼愣了一下,举起手看了看戒指,又走过去在首饰盒子里翻了翻,“这也看不出来是假的啊。”
李中浩说:“这个你看习惯了,再说你也不是专业人士,当然看不出真假来。”
任方琼说:“老公,以前的事是我太粗心了,对你太武断。但以后如果再有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听到没有?”
李中浩点点头,“好。”
好吧,你们夫妻慢慢聊吧,我要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许志祥带着老黄回来了。老黄一进门就嚷嚷,“中了黄花蛊的小女孩在哪?我看看。”
许志祥指了指我,“找这臭狐狸要人,我要睡觉。”
刚说完,老黄突然伸手在他脖子后面捏了一下,许志祥眼睛一闭,一头栽到床上,打起了呼噜。
我吓了一跳,“老黄,他怎么得罪你了?看在我面子上,你饶他一次吧。”
老黄说:“没事,他没得罪我,一连开了三天的车,我让他睡会。”
吓死我了。
我说:“那你呢,是要休息还是现在就去看病人?”
老黄说:“我睡了一路了,不困,现在就去。”
我给李中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医生来了。没过五分钟,李中浩就开车过来了。
我拉开车门,任方琼坐在车上,李中浩说:“警察同志,我昨天把我妹妹的事给老婆说了,老婆说既然是我妹妹,也是她妹妹,说要和我一起去看。”
没想到孙海军的事居然让任方琼转了性子,这才是意外收获。
阿云阿朵见老黄要去看黄花蛊,也说要去看看。
在路上,老黄听阿云讲了李诗玲的情况,皱着眉头想了想,“你们既然看了病人,对怎么治病,有什么想法没有?”
阿云看我一眼,我说:“黄大夫考你呢,好好想想怎么回答,不用看我。”
阿云“噢”了一声,想了想,“黄大夫,这病我治不了。这黄花蛊本身并无毒,只是靠着不断生长的丝体,隔断了光线,所以人才会变成瞎子,要想治好,只需要把这黄花蛊从眼睛里取出来即可。
“但我昨天发现这黄花蛊的丝体生长方式不只是往长处长,而是在眼球上扎了根,丝体会往眼球里面长。把它们拔出来容易,找个镊子就可以办到,但这样势必会损伤病人的眼球,会造成病人永久性地失明。”
阿朵说:“我昨天也想了,开始想找个可以吞食菌丝的蛊虫,把眼球外面的丝体全部吞掉,这样病人就可以复明。但是和姐姐商量以后,认为这种蛊的丝体断裂以后,丝体并不会死亡,留在眼球里的部分还会继续生长,用不了多久,病人又会变成瞎子。时间长了,丝体长满了眼球,病人还是永久性失明。”
阿云说:“我们姐妹商量了一番,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这黄花蛊自己从病人的眼球里出来,然后咱们再用蛊虫把它吞掉,这样对于感染黄花蛊时间不长的人,就有复明的希望。可是我们想了一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既不伤眼球,又能把这黄花蛊赶出来。”
老黄点点头,“思考方向是对的,可见你们还是用了心。这黄花蛊我年轻时见过,我一个好朋友和他的情人,本来就快要成亲了,结果在广西被感染了黄花蛊。后来朋友找到我,求我医治。我当时年轻气盛,简单看了看,直接在她眼睛上用了虎狼之药,想一举杀死这些丝体。当时效果确实不错,眼睛外面的黄花蛊全部干枯死亡,她求婚妻双眼复明了。没想到一个月以后,朋友又找到我,说他求婚妻眼睛又开始模糊。
“我上门一看,才发现当时只是杀死了眼球外面的丝体,眼球里面的丝体还活着,而且开始朝着眼球里面生长。我费尽心机,也只是遏制住了黄花蛊的生长。到现在为止,她还不能停药,眼睛也只能看到近处的东西。
“这事情发生后,朋友虽然没有责怪我,但我这几十年一直耿耿于怀,想找到一种可以为她治好眼睛的办法。但由于这种病人很罕见,我没有足够的病例来研究,所以一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我也曾去过广西几次,但都没有发现这种病人。”
到了李诗玲居住的小屋,老黄看了看她们两个的眼睛,说:“还好,她们中黄花蛊的时间不长,眼睛失明也只有一年的时间,还有希望救治。不过这黄花蛊要根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需要把她们两个带回天师府,慢慢进行医治。”
李中浩紧张地问:“大夫,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