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讲话后,他们很少抱抱了,最多就是宋乐摸摸她的头。
拥抱真的很亲密很亲密。
身体相贴,安抚,温暖,被在乎包裹的安全感。
更诱起心里的委屈。
泪水打湿脖子,抽泣的哭泣声,溢出细小绵长的无助。
像是一根根针,在心脏刺动。
宋乐鼻子泛酸:“对不起。”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
“你不…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
“嗯,我不懂。”
“你……就是大坏蛋,你一点都不好。”
“对不起。”
“为什么要瞒着我呜呜呜。”
“对不起。”
“我讨厌你。”
“……对不起。”
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又这样了。
狗的样子,不平等的身份,天生处于弱势,更敏感,更不安。
怕他并不把她当人,怕他只把她当宠物,怕他只是把她当小妹妹。
能力越弱的时候,越容易仿徨,越渴望尊重,越需要在一些地方寻找到自己的价值,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没用。
在宋乐看来,只是怕她伤心,不想破坏她的好心情,想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决完一切,让她不用跟着被恶评污染心情。
可在她,在她现在还是狗的祝安眼里,是再一次确定了她的弱势,好像她就是承受不住,她就需要保护,她就是一只小狗,一个小孩,而不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甚至不是她想象中的,彼此陪伴帮扶的朋友。
低人一等。
之前好好的,今天突然察觉到这件事,好不容易把自己安慰好,偏偏宋乐的隐瞒刚好撞了上来,好像更证实了她今天晚上的想法。
他别说喜欢她了。
他没用平等的眼神,看她。
宋乐把手机翻给祝安看,她抽泣着扭过头,他便可怜巴巴地小声哄。
哄了许久,她勉强把头侧了过来。
宋乐马上把聊天记录翻到了第一天,声音雀悦而讨好:“祝安,这就是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张黎了网上的给我,我当时和她打电话解释,考民办三本,是因为高考有三科没有考,挂科是因为兼职,没有赶上另三科的考试……”
“为什么高考不考?是真的没考还是成绩差,挂科,兼职比考试重要吗?”
祝安的问题还是一样的犀利,还带着哭腔,威力却不减。
宋乐声音顿了顿,低了下来:“因为……”
姥爷。
那年,高考前放了一天假,原本他已经和姥爷说好了回家,却被苏骁礼留下,再打电话回去,是姥姥沙哑却欢快的安慰声,说没关系,高考重要,好好努力。
他没有多想,揉着被苏骁礼打伤且有些发晕的头,只觉得,不回去正好能让他们不担心。
高考啊,多重要。
第三天的早上,所有人在教学楼下,等着警戒线放开,好进教室开启最后一天的考试。
他靠着墙忍耐突突的头疼,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村长家的男孩,小时候一起玩过,现在不在一个班,偶尔遇见会点点头。
熟悉的声音,情真意切,他听着只觉得头更疼,刚想走开,一个惊呼把他留了下来。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