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桓也叹了口气,他对曹太后的感情是真挚的,仔细回想起来,幼时在宫里曹太后替他化解了不少困境。但如今曹太后的逝去已经无可挽回,就算赵桓现在返回金陵也无事于补,只能仰天长叹。
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曹光义于是岔开话题道,“敢问殿下,安南自发表檄文后可曾进犯过岭南?若是有,末将愿率军出征,恳请殿下在后方予以钱粮支持!”
“哈哈,曹兄光靠你带的这三千人想要讨伐安南可是不够,”赵桓笑道,“本王早已组织了征南行营,前段时间大军早已出征。”
曹光义这才明白,原来赵桓在邕州是为了等他,不然早就跟着大军出发了,一想到赵桓如此礼遇,他心中一阵感激。
“既然如此,倒是末将耽误了殿下行程,若是殿下允许,末将即刻开拔!”
“这么急?”赵桓本想让曹光义和他的部众休息几日,毕竟从北方到岭南,这一路可不怎么好走,士兵也是人长途跋涉下来需要休息。
“无妨,都是我曹家的子弟兵,这点苦还是能吃得了的!”曹光义自信道。
见他这么说,赵桓也不再多劝,前线的战事不明,他早就想过去了。于是,曹光义的三千人是上午到的邕州,简单休整一番后下午就和赵桓一起出发了。
大军路过归化县时,木森十分贴心的留下了他的儿子木云,他和张香儿领着东拼西凑的两万蛮兵与冯国梁早就出发了。木云是一个十三四岁的黑瘦小子,他来当赵桓的向导,帮助大军穿越群山。
木云不似木森那边有些木讷,虽然外表看起来与木森大差不差,但性格更像是继承了其母亲沈夫人,心思还算活络。
不过曹光义却对此人十分警觉,因为多年来不断传入他耳中的都是蛮人在邕州杀了多少百姓,因此趁木云不注意,他小声对赵桓道,“殿下,蛮人不可信啊!”
赵桓却有些哭笑不得,耐心和他解释了一番群山蛮部都已臣服,而且这小子的姐姐就在王府上,说什么也不可能坑了赵桓。
曹光义闻言也是安下心来,但眼神中的戒备还是没有散去,不过他很快就工夫关心木云了。岭南与安南的交界是十万莽莽大山,这里蚊虫虎豹横行,不时出没的斑斓猛虎,挂在树梢的毒蛇,像小山一般的大象以及横冲直撞的犀牛,都让曹光义这些北面来到将士苦不堪言。
不过军队是最高效的杀戮机器,这些东西都不能阻挡大军的脚步,真正让赵桓和曹光义头疼的是林中潮湿的气候和无孔不入的毒虫,水土不服让曹光义的部众刚踏入大山不过几日便疫病丛生,减员严重,就连主将曹光义也脸色苍白,十分不适。
赵桓也是无奈,这大山中的环境比想象中还要恶劣,就是他和手下亲卫在岭南生活了这么久都吃不消,更不要提曹光义手下这些初来乍到的北人了。
为了不使大军彻底丧失战力,曹光义忍痛将染了疫病的士兵赶回了归化县休整,然而这个方法很快就使三千人的部众减员三分之一,好不容易穿过大山,曹光义的部众仅有半数,基本上可以说,此次征安南他们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殿下莫急,我曹家儿郎个个皆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这点折损算不的什么,若是遇上强敌,尽管吩咐便是!”曹光义面色苍白,强撑着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