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人都被打发走了,但陆时没想到傅闻渊现在这么大胆,浑身都烫起来。
他用力捶了一下他傅闻渊的胸口,想要示意他赶紧放开,却摸一把软乎乎的东西。
这手感好熟悉,但又不像是他刚送出去的香囊。
陆时疑惑的视线在他的心口处停留了一会,最后干脆把手伸进了傅闻渊的衣襟,把那个触感柔软的东西一把掏了出来。
也是一个锦袋子,刚才被放在怀里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拿出来之后只觉得芬芳扑鼻,又具体说不上来是哪种香味。
回想起傅闻渊唯一寄给他的那封信,陆时几乎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怀里放不下了,马车里还有许多。”傅闻渊松开他,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来。
陆时轻轻的打开袋子,里面果不其然是五颜六色的花,有的是一整朵,有的只有花瓣。都被保存得很好,形状完整。
青年怔怔地看着这些干花,眼泪忽然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这一下让男人慌了神,赶紧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将泪痕抹去,“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陆时呜呜哭着,还用力摇摇头否认,“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先别说话!”
如果说心中汹涌的情感刚才只是给他的理智撞出来了一个小口,那现在算是彻底决堤了。
他埋首在傅闻渊的颈窝里,将他的领口濡湿一片。
“下次,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
从前每次爹爹出远门的时候,他就每天搬着一把小板凳在门口坐着等,又想听到一点关于爹爹的消息,又害怕知道。
在文明与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代,出一次远门就意味着有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回来。
现在长大了,坐在门口他嫌丢人,就只能坐在屋里等。
但担惊受怕的心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因为见识得更多,变得愈加不安。
从前他只会担心爹爹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人让他牵肠挂肚。
他都有些想不起来自己这两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又多了几张信纸,宣泄着他无处安放的思念。
傅闻渊搂紧了陆时,将他一把抱了起来,走向他的院子,“对不起,无论以后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好不好?”
“嗯。”
“再也不会让你独自等待。“
“嗯。”
“再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嗯。”
“我明天就下聘。”
“嗯。”
嗯?!!
陆时微张着嘴,茫然地抬起头。
他刚才答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