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地牢上方的石门终于被打开了。
晌午的烈日直直照下,给阴冷的地牢带来了一丝热意。
多日滴水未进,粒米未尝的舒时越虚弱地抬了抬头,眯起干涩酸胀的眼睛向上方。
阳光十分刺眼,舒时越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知道有一个背着光的黑影,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舒时越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暂时低下了自己还一片混沌的脑袋。
虽然舒时越看不清来人究竟是谁,但也能猜到,他应该就是白卿的那个男主徒弟。
由于来者不善,舒时越决定先保持些体力,即便等下自己不能逃跑,也至少能为自己辩解两句。
舒时越正浑浑噩噩靠在墙角想着自己等会该怎么说呢,上面的人却因为发现了什么让自己不满的事,直接跳下了没有任何梯子的深坑地牢。
舒时越听见响动,微微转头看去。
墨萧身穿玄色劲装,勾勒出了他修长的身形,还隐隐能看出衣服下扎实的肌肉。
视线上移,能看见他线条分明流畅的下颌线,鼻梁高挺,面容冷漠,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令人胆寒。
墨萧的双眼处,系了一条三指宽的黑色锦缎。
舒时越在白卿的记忆中见过,墨萧的那双眼眸灿若星辰。白卿每每与他对视,都觉得自己的良心在受到谴责。
于是,白卿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毁了墨萧的眼睛。
舒时越仰头看着白卿的罪证,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惋惜。
“啊!”
还没等舒时越惋惜完呢,墨萧就一脚踢上了舒时越断掉的腿。
原本没什么知觉的腿被这样重重一踢,瞬间传来一阵巨痛,差点让本就虚弱的舒时越直接疼晕了过去。
而趴在他身上休息的蛇群感受到墨萧的怒气,立刻回头逃回了角落。
独留舒时越一人面对可怕的墨萧。
他不等舒时越缓过疼来,就一把抓住了舒时越的白发,逼着还虚弱的人仰头看向自己。
“它们为什么一口都没咬你?你又用了什么妖法?”
舒时越舔了舔干到发白的嘴唇,没有回答。
毕竟他也不好解释,自己是因为上辈子找了个蛇王当夫君,所以现在看这一群小毒蛇跟看自己的小蛇崽子一样,轻轻松松地就把它们给收服了。
这三天它们不仅一口没咬自己,还特别喜欢绕在自己身边撒娇,怪可爱的。
舒时越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眼远处的蛇群。
然后,他就又被墨萧扯着头发掰回了脸。
舒时越的发根被他拽得生疼,口中也不由自主地发出抽气声。
然后,舒时越就看见了墨萧紧皱的眉头,虽虽看不见眼睛,但也能发现他的脸色更臭了。
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吵到他了?
舒时越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墨萧的心思。
没办法,自己的小命现在可还捏在他的手里呢。舒时越觉得自己还是老实地示弱比较明智,能少挨些打也好。
倒不是舒时越不想开口解释,而是墨萧手劲太大,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况且他这具身体被封了修为,又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五天没进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