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们识相,引妖珠显示此次妖兽化丹有七道天劫,你们莫说没有感应,至于凶手,恐怕是个结丹!”
袁洪服用解毒丹药后脸色恢复,收了法相真身,但脸上那股傲气愈发浓厚。
血衣子和刀横当然知道此事,血神宗和龙武门距离三沙岛虽远,但有耳目存在。
他们觉得,出了一头七道天劫化丹的妖兽对九沙群岛并非好事,死了正好,但面上不漏半分。
“我本以为,如此妖族天才,早已赶赴海神宫求道,想不到甫一化丹,便陨落在蜃龙山中。”
刀横喟叹不已,随即拍着胸脯道:
“袁洪妖友请放心!只要是我九沙岛修士害了它性命,我等两家必不包庇!”
说罢,他对下方的云霞坊市喝道:
“此坊管事何在?还不速速出来拜见!”
许诚知道无可避免,于是定下心神,纵身而出,朝三人道了一稽:
“晚辈极道仙宗赤狐,拜见三位真人!”
刀横闻言一愣,血衣子却想起此地确有这么一号外来结丹修士,便问道:
“我记得此地乃是凌云剑派和天机殿共管,何时轮到你一个外来修士了?他们两家管事在何处?”
“回禀三位真人,凌云剑派和天机殿的两位管事因故身亡,晚辈只是暂代其责,过几日便有新管事上任。”
许诚不卑不亢道。
“因何故身亡?”
袁洪眸中精光一闪。
“因猎妖而亡!”
许诚抬首回答。
“猎的何妖?”
袁洪眼中杀意暴涨。
“聚元妖蛙!”
许诚语气淡淡。
“放屁!分明就是化丹妖蛙!你也参与其中了吧?”
袁洪大怒。
“真人所言,有何证据?”
许诚能感觉到袁洪那如锋如芒的杀意。
“我的拳头,便是证据!”
袁洪暴喝一声,握拳如斗,直击许诚面门!
但许诚却夷然无惧,目视袁洪道:
“真人要挑起道妖大战么?”
蓦然间,袁洪的拳头在许诚鼻尖停下,随即退了回去,恨恨道:
“你不过是仗着自家宗门的底气,可如今极道仙宗分崩离析、实力衰退,难道还敢与我海神宫作对?”
话是如此说,但袁洪却不敢真的打杀了这个极道老修,寻常人杀了也就杀了,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极道弟子,等于向极道仙宗宣战。
那可是连魔道魁首九幽宫都敢挑衅厮杀的一群疯子!
许诚见状,朝袁洪再道了一稽:
“晚辈自知宗门底气,还望前辈以人妖和谐为贵。”
“人妖和谐?哈哈哈!人妖和谐!”
袁洪冰冷的语气仿佛在嘲讽什么,随即一甩袖子,腾空而去,临了还放出话来:
“此事我会完整报告海神宫,你还是早日通知自家门派去吧!”
袁洪一走,刀横和血衣子顿时有些尴尬,他们是打了出卖云霞坊市的主意,只是没想到这大妖如此气短,听了极道仙宗竟然住了手,你作为海神宫真人的骄傲呢?
妖怪可比人更注重尊严!
刀横咳了一声,问道:
“你身为极道结丹,为何来九沙群岛定居?”
“晚辈上进无路,不愿卷入宗门事务,故来此养老。”
许诚回答地滴水不漏,刀横也是无法,九沙群岛不是铁桶般的牢笼,拦不住外来人,于是朝血衣子拱了拱手,纵身离去。
血衣子却望着许诚道:
“据老道所知,十年前,我血神宗有两名弟子一死一失踪,是你所为吧?”
许诚心中一跳,随即道:
“回禀真人,此事东海道盟已有结论。”
“呵呵!”
血衣子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笑道:
“他们的确罪有应得,但老道觉得,恐怕你也不是养老等死那么简单。”
“确实如此,晚辈此前送了两个仙苗回本宗培养,若真人觉得损了九沙底蕴,晚辈愿意付出灵石赔偿。”
许诚一揖到底。
血衣子笑呵呵不说话,良久才道:
“两个小炼气而已,算不了什么,只不过你若有哪一日出岛游历,须来我血神宗报备一二。”
说罢,身化血光而去。
许诚面色凝重,伫立空中许久,随后降落云霞坊市,继续救助伤员和清理死者,直到深夜才返回乘黄院。
“一仙,你不要再等邓英了,还是早日离去为宜,恐怕血神宗已猜出我久居此地的目的,若兴师问罪而来,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许诚隐隐感觉有些不妙,那是身为结丹修士的一丝天人感应,颇为玄妙。
以他估计,止微师叔估计已经抵达九沙群岛,说不定和凌云剑派也接触上了,不说谈不谈得拢,若被血神宗和龙武门知晓有陌生成婴潜入,必然会爆发争斗。
许诚对自家师叔的实力很有信心,但若拖上他们几个结丹、筑基弟子就很难说了。
金一仙颇为不愿,他已经不再是修真新人,觉得师叔有些过于谨慎了。
一般情况下,修真门派起了争斗,很少会祸及凡人和低阶散修,这有天道因果。
其中,中小门派有大宗门监视着,大宗门之间也互相制衡着,至于世界大战?八千年前就停了!
像云霞坊市这样的野坊,除了许诚一个外来结丹,其他结丹修士极为罕见,属于游离在主流之外的存在。
“师叔,事态有如此紧急吗?龙武门与血神宗不对付,可毕竟没有宣战,不如再等几个月,看看形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