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潇张着嘴,半天才合上,简直叹为观止。
“两个?”
比起这件事,青楼招妓都显得不那么骇人听闻了。
难怪这声音这么此起彼伏呢!
“嗯。”袁相柳眨眨眼睛,“我看到是的。”
“他招呼得过来吗?”苏潇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
袁相柳顿了顿,还真的做出认真思考状。
苏潇觉得他这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想这种事简直糟蹋了,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
“别想,别想,我就是随便问问。”
袁相柳笑了,声音在她掌心下面低低沉沉,像是羽毛撩拨在心上。
“没想他,我就是想……”
“想什么?”苏潇屏住呼吸,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想我不知能不能考上状元。”袁相柳道。
这话题真是大拐弯,苏潇一时间都没跟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啊,状元那是很难考,那么多人才,只有一个人能考中。”
“我听苏兰心说,要殿试被皇上选中,指定的人才是状元呢。”
“嗯,我也觉得希望不大。”袁相柳顺着她道。
苏潇本来觉得机会不大,但听他妄自菲薄,又拧起眉毛,不赞同道。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我们家小柳就天赋异禀呢?就算只有一个人能考上,也总有一个人嘛。说不定就是你呢!”
“那我若是有幸考上了,会有什么奖励吗?”袁相柳问。
“奖励?”苏潇想说状元不就是最大的奖励吗,但又一想,她小时候做成了什么事情,也都想让爹爹和娘亲给自己一点儿甜头。
或许是吃一碗馄饨,或许是吃两个肉包子,总之都是会让她愉快又期待的事情。
这其实是一种激励来着。
袁相柳小时候肯定没人给他这些。
状元固然是最大的奖励,但是额外多一些的奖励谁又不喜欢呢?
苏潇清了清嗓子,坐起身来,正色道,“好啊,要是小柳中状元……不!只要小柳考中三甲,我就买一座京城的大宅子送给你做奖励。”
“我不要宅子。”袁相柳也跟着坐起身,拉着苏潇的手却没有放,五指慢慢钻进苏潇的指缝,轻轻揉捏。
苏潇心思都在奖励上,问,“那你要什么?”
一座京城的宅子很不便宜了好嘛!
袁相柳做思考状,片刻后道,“还没想好,不如潇潇答应我一件事吧,等我想到了,无论是什么你都给我。”
“好!”苏潇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觉得这有什么。
一座京城的大宅子总要过万两,她这财迷都能舍得,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给袁相柳的呢。
“那小柳你要好好考哦!”
“我会的。”袁相柳漆黑的眸中暗藏深意,按着她的肩膀一起躺下来,“睡吧。”
原本两人中间隔了很远的距离,这样躺下之后无端就拉近了,几乎挨着。
苏潇和袁相柳脸对着脸,呼吸不自觉放轻了,觉得这根本不可能睡着。
尤其是隔壁还没有停歇。
“这个人太过分了,我要去找他说说!”苏潇撑着床起身,要出去找隔壁算账。
结果被袁相柳抓着手腕轻轻一拉,直接跌回了床铺里。
她撞到袁相柳身上,袁相柳手臂在她腰后轻轻揽了一下,苏潇呼吸停顿了一瞬,感觉腰都麻了。
然后才听见袁相柳说,“我去就好。”
苏潇想说什么,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拍门声。
“兄弟,差不多行了吧?我在你楼下,地字房可不隔音,你那床在我头上这个响!小心铁杵磨成绣花针了呀!要真这么睡不着,不如我叫几个兄弟上来,一同进去乐一乐呀!”
苏潇听着这声音很是熟悉,脑中一个名字划过。
“严华?”
袁相柳点点头,说话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是严华。”
“这小崽子!”苏潇无语。
但也不得不说严华很能治隔壁这种人,他嚷嚷了一通之后,隔壁就安静下来。
接着,严华又咣咣踹了两脚门泄愤,而后外面恢复了平静。
隔壁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苏潇松了口气,躺回枕头上,往旁边挪了挪,默默远离了袁相柳一些。
袁相柳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暗笑,却只当作不知道,探身到床边,将灯吹熄了。
满室漆黑。
袁相柳躺回床上,伸手轻拍苏潇,“睡吧,做个好梦。”
“嗯。”苏潇含糊地应着,“你也是。”
苏潇不知道袁相柳这一晚有没有做梦,但是她真的做梦了。
只不过这大概不能算做一个好梦。
因为她梦到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那是刚和吕清河成亲的时候,她因为父母早亡,其实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也没有人与她讲这些,那时的她可不像今晚,只听隔壁的动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以为只要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便是洞房了,因为爹爹和娘亲就是如此。
而吕清河因为对她的嫌弃,避之不及,也没有挑明,于是两人的洞房就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吕清河因为嫌弃,连手都没碰她。
两人就这样泾渭分明的过了三天,吕清河选好了书院,便搬去了县城的书院住,做走读的书生。
他一年回来也不过一次两次,美其名曰苦读。
其他的时候,都是苏潇去送粮食和银子,两人在外面一起吃个面,这时候吕清河就会说很多好听的话,给苏潇画饼,让她畅想以后当官夫人的日子。
苏潇傻乎乎的,就这么过了几年,都不知道什么是洞房。
后来吕清河中了举人,当晚就把小妾抬回了门,那时刚买的新宅子苏潇都还没入住。
苏潇总算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原来曾经一切都只是利用。
苏潇不想和这种人一起生活,于是提出和离,但吕清河不同意,只愿意出休书。
苏潇不甘心自己的银子和粮食打水漂,和吕清河耗上了,给自己寻了一间最大最好的屋子住下。
那之后某天晚上,她出去消食散步,无意中撞见了吕清河和一个小妾在后院的秋千架上面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