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车马似稍有停顿，陆芙鸳冲那魂灵碎末啐道：

“还将军！？我呸，少来烦我！告诉你那些废料散灵，来一个死一个！”

白榆怀隔着车马幽幽道：“他们喊你将军，倒还真不是来打你的。”

陆芙鸳探出头回道：“你说我驱魔来着？！这么驱的？？”

只闻一声轻哼，白榆怀道：“你慢慢看呗。”便催促马夫继续行路。

马夫们听不懂陆芙鸳与白榆怀在说些什么，更未听到什么阴灵的尖叫，继而一头雾水的赶路。

陆芙鸳收手，视线回到车内，见姝蕖已然坐直了身子，腰边现有锐器，迎着车幔一掀一盖闪着异光。

陆芙鸳一改晦色，展颜痞笑道：“嗨，姑娘别怕，有我在呢！”

似是未与这样莫名的人打过交道，姝蕖听着她令人浑身不自在甜丝语气，尽量冷冷地回道：“不需要。”

陆芙鸳闻言，即刻状似面如死灰，将头往后一靠，哀嚎道：

“哎！人家不需要我...”

姝蕖愣了愣，继而将小刀噌然回鞘，似欲回她什么，但终并未出语。

果然陆芙鸳不可能安静，还黏如狗皮膏药：

“姑娘！面具取下来吧，这个蛇鳞太瘆人了！”

半晌，姝蕖才回她，语间敛有些许试探之意：“你不怕我生得更瘆人？”

陆芙鸳摊摊手，笑道：“你不是被人害的么？又不是生来如此，怪你咯。”自那日她吼出的话语来看，那个毒女姝画伤她不浅，那张沟壑纵横、丝无好肉的脸也是她害的。

姝蕖似愣了愣，还是将手抬起，先是在面上成掌覆了覆，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再缓缓取下那具狰狞的蛇鳞面具，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眸与陆芙鸳对视。

陆芙鸳没想到她真会取下面具，视线正落东落西乱看着，忽余光瞥见她似有了动作，转眼一看，是一双平静的眼眸。

映像中满脸纵横的狰狞伤疤、皱如老干树皮的肌肤浑然不在，这张脸，极为干净。

面庞白皙，五官清淡，但眉宇间透出的三分英气为她增色不少，活脱脱是一位清冷大姐姐的模样。

不过须臾，陆芙鸳便回神，冲她笑道：

“你那天干坏事的时候早该易容嘛！”

姝蕖眉间一僵，那日她喝得烂醉，能记起带个面具已然是万幸了。

陆芙鸳又是自来熟道：“哎，你也去找那什么凤凰？”

姝蕖直起身子，似是牵动了腰间的伤，她旋即面容一阵僵硬，眉宇紧蹙，止住了陆芙鸳将扶上来的手，半晌才回到：

“我要去求一根凤翎，为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