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鸳。”
她未道姓,只是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是平生头一遭看见一个温柔过头的男子,偏还与自己有渊源,就更有些奇怪。
只见那人稍顿,方欲说些什么,天边却划起一道能生生撕扯夜幕的响声,陆芙鸳被吓得一激灵,转身往天边一望,随之是’砰——‘地一声巨响,一道甚是绚丽的缤纷水莲骤绽天际,其色耀眼,颇为悦目。
“有缘,自是有来日。”
只见世谓安神色稍变,但言语依然缓而润,陆芙鸳回头,见他依然浅笑,谆昶道:
“再见君上。”
待这人祥瑞神仙般几个起落飞走了,陆芙鸳才开始跟谆昶打岔:
“这是什么莲城信号之类的玩意儿吧?又炫又响,就不怕别的灵内看见?”
谆昶面色一僵,只低首道:
“唯莲灵灵徒才得见。”
“......”
***
在陆芙鸳看来,那’貌似落在屋里‘的锦囊里头还有诸多大小灵符,颇为重要。虽然谆昶给了她另一个,但这些天日日带着自己那个一起经历了各式各样散灵的突袭,还重新烘了一次的锦囊,里头的东西又那么实用,陆芙鸳早就把它列为与’钱袋子‘平起平坐的东西,是以自然很是舍不得。
谆昶与她说没了可以再制,但陆芙鸳也不知是不是得了那火獧亲传,反唇说得他如鲠在喉,最后他落得个莫可奈何,隐去了暗处。
陆芙鸳则趴在被屹山大寺僧人唤作‘清室’,那间至清至雅、主要是锁了自己好几天才印象无比深刻的屋外,在镂着一尊圆面肥耳佛象的窗棂下悄悄探头,里头灯烛辉煌,不知卞无秋还在不在。
在不在也无所谓,她更怕被抓回去再读那些一看就忘、一看就死脑细胞、一看就浑身长跳蚤、枯燥呆板至极的‘莲灵规训’大小书册。
她贴着墙欲静听,耳根方触到墙面就被冰得一弹,吓得她差点‘哎唷’出声,还好咬了舌根。
她继而贴上,静默着聆听,却忽闻承轴吱呀一响,再轻微呼啦开来,现一人静静驻足,周遭气流清冷。
!!!
陆芙鸳的头偏得极慢、极慢,一寸寸,一寸寸...
“......”
先是一阵沉默,要陆芙鸳来道暂且说是死一般的寂寥。
“呵..呵呵..君上,真是不巧,不巧。”
再是一贯的谄言,自然是陆芙鸳说的。
那人面色也一贯波澜不惊,仿佛是见她缩着身子贴在墙根,似是觉有失态,才眉间微微蹙起。
陆芙鸳是如此以为,便一骨碌直直挺起了身子,望向那道里头透出一角灯火通明的古雅门扉,微一抿唇,心上一横,干脆抬脚自己走进去,戴罪图功...倒也不求功,干脆说是鸟入樊笼,自投罗网。
经过墨衍时,陆芙鸳为了不被他周遭寒似刀林剑雨的气流波及,死死贴紧了墙一寸寸地挪,脑袋里还乱糟糟的心想罗网里头有些什么:譬如成山的书册,还有成山的书册,更有成山的书册。
好不容易移到门槛边,却有一阵凉风拂过,承来墨衍身上凉丝丝的檀香气息,还...
夹着一点醇香。
陆芙鸳不由顿了顿,凝神闻闻,貌似还真是——酒香。
这屹山大寺哪里来的酒?!
胆大包天啊。
陆芙鸳边抬脚边想。
她不经意侧目,还未触及墨衍,两边手腕便倏地一紧,她登时低头看去,下意识将二手一并簇在一起观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