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雪连忙从他怀里起来。

“我先进去躲躲，辛苦夫君你应付一下。”

她刚躲到了屏风后，太上皇和江晴芸就进来了，江晴芸一见裴聿怀，就跪地不起，哭的梨花带雨，看着甚是楚楚可怜。

“皇帝表哥，我母亲并没有害人性命，她只是爱慕父亲，一时冲动才嫁进了江家，这些年她在江家过的并不好，”

裴聿怀拿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的道。

“你母亲当着众人亲口所言，是她和江老太太合伙害死了皇后生母，当日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你要朕把他们都杀了吗？”

太上皇听不下去了，黑着脸将江晴芸扶了起来。

“春华是长公主，又是江府的当家主母，皇后生母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卑贱的姨娘，死了就死了，难道皇后还想要春华偿命不成？哼，杖着生了皇长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裴聿怀脸色平静，过了半晌才道。

“父皇莫要忘了，皇后生母本是江决明的原配妻子，是江家的当家主母，是因为长公主横插一脚，才变成了卑贱姨娘的。”

太上皇气的脸色铁青，按着心口坐在了旁边的圈椅上，冷汗直往下淌，裴聿怀见他不像装的，连忙唤人去传御医。

太上皇患有心绞痛的毛病，熬夜后痛的尤其厉害，故此才在两年前传位于裴聿怀，静养了这两年多，已很少发病了，却没想到今日被裴聿怀气的旧病复发。

御医们忙活了好一阵，太上皇被送回了寝宫，江晴芸也被送回了国公府，这场闹剧不了了之。

江晴雪叹了口气，缓缓走了出去。

“夫君，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裴聿怀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往后你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都可以给你。”

江晴雪莞尔一笑，俯身吻住了他的薄唇。

“我想要裴春华的命，也可以吗？”

裴聿怀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他一时有些为难，若对方不是长公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随她处置。

“晴雪，你听朕说……”

江晴雪扯唇笑了笑，她就知道，裴春华是皇室的人，大曜皇室的血脉向来珍贵，怎么可能处死她呢？就连贬为庶人，都惹得太上皇大怒了。

她离开裴聿怀的怀抱，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陛下，我有些疲乏了，先回去了。”

裴聿怀拽住她的手，又将人拉回了怀里。

“这些年她在江府嚣张跋扈惯了，现在失了长公主的身份，往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对她来说也算是惩罚了，就这样你还不能消气吗？”

江晴雪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此刻如死水一般，沉寂黯然。

“陛下，若晴雪有一天死了，你会难过吗？”

裴聿怀呼吸一滞，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掐住了江晴雪的下颌，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朕不许你死！”

江晴雪趴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娇笑。

“我就是随便说说，哪里舍得真的死，我还要给陛下生儿子呢。”

裴聿怀舒了一口气，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

“以后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