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阎到底跟了他几年,多少有些感情,满脸担忧的劝说道:“江少,要不我陪您在这待会儿,等里面安静些,您再进去吧!”
虽然催促江肆回家的也是他,但岳阎着实没想到平时和和气气的江总夫妇,吵起架来也是这么能折腾。
况且现在这个情况,两人都在气头上,江少就算是进去了,除了当受气包以外,恐怕没别的作用了。
江肆沉默着在门口足足站了三分钟,他垂着眸听着从前的模范夫妻,他的爸妈,在那里相互歇斯底里的诋毁、埋怨对方。
那感觉就好像粉饰太平的梦境一朝破碎,那张巨大的遮羞布被迫揭开了,随之将里面所有的黑暗肮脏全都暴露出来,恶心至极。
等到再一个瓷器落地,江肆终于推开了那扇大门。
门里,一片狼藉。
江母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披头散发,如同疯女人一般,正捂着脸,湿润的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
江父则不同,他除了领带歪了点,头发乱了些,仍旧西装打挺,像个成熟的精英人士,当然他同样脸色黑沉,目光像是淬了尖锐寒冷的冰,细细看去全是对妻子的厌弃和嫌恶。
听到门口有动静,两人皆是回头一望。
瞧见儿子回来了,江母像是找到了依靠,哭喊着诉说着江父的不是,话语里全是埋怨,“儿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爸那个不知羞的老东西,在外面有个比你还大的私生子,他这简直是不把我们母子俩放在眼里啊!”
江父哪里能容忍她抹黑自己,立马也不甘示弱,“别听你妈胡说,那都是和你妈结婚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我除了出点钱,压根就没管过他,而且儿子你放心,爸向你保证公司的接班人只会是你,别人绝无可能。”
两人的话语声充斥在耳边,江肆只觉得吵。
他心里清楚两人嘴上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拉拢自己和他们统一战线,对另一方讨伐而已,如果真的是为了他好,就不会当着他的面吵成这样。
等他们都说完,江肆那双深邃的双眸不悲不喜,“既然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吧!”
离婚这两个字一出,两人瞬间安静了。
他们吵归吵,闹归闹,但从来都没想过离婚这个选项。
江母率先反应过来,她抬手就重重拍在他胳膊上,“儿子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才不离呢,我就要拖着他,让他没办法找那个小三。”
江父眉头紧皱,指着他们娘俩,破口大骂道:“逆子,慈母多败儿,瞧瞧你养的好儿子。”
新一轮的骂战又开始了。
江肆也成了他们骂战中的一环,都说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软肋何在,人也只能被最亲的人伤的最深。
江肆听着他们互相攻击的话语,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眸底更是一丝光彩也无,眼神空洞麻木,整个人破碎又凄凉。
这轮骂战没有持续很久,悠扬的警笛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