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肩风衣的肩膀处很快被血液浸透,黑色的布料颜色加重,可以看见液体的漫延,看不见血的颜色。
初令疼的险些失声,他想要打晕拜一,可拜一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这时,他听见外面传来的打斗声,意识到可能是隐卫找到了反叛者,初令发力,药灵得到主人的命令,瞬间将控制拜一行动的线分解吞掉。
随着金线的消失,拜一慢慢恢复平静,狼人的模样褪去,他身体没有意识的倒下,初令接住他,用药灵缓解拜一的不适。
大致检查一番,没什么事,初令小心护住拜一的头,把人轻轻的放在地上。
嘱咐夫恩照顾好拜一,处理病房,初令朝隐卫和反叛者的方向过去。
医所旁边大多是居民楼和商铺,他们都在休息,没有人被惊扰,拐了一个弯,深入灰暗的巷子,初令终于见到了他们。
巷子尽头是死路,黑压压的一片,站了很多人,牛头骷髅头的反叛者各自错落站立在房顶上,所有冰冷的视线集中到初令一人身上。
地面上,无论是警猎还是隐卫,都和拜一刚才的状态一样,麻木,没有思想,充满煞气。
“你长得真漂亮,比我的所有娃娃都好看。”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你就是初令?”
初令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借着路灯,一个长发飘飘的双马尾小“姑娘”正坐在小巷尽头的墙头上,艳丽的裙摆和华贵的服装与周围的一切形成一个颜色的冲击和鲜明对比,格格不入。
这人的身材娇小玲珑,双腿交叠,他用手支着小巧的下巴,红润的唇勾起浅浅的笑意,有神漂亮的眼睛充满戏谑的打量初令。
“好想把你做成娃娃,抱在怀里。”
“你是谁?”
“女孩”站起身来,立在窄窄的墙头上,保持平衡,裙摆在风的摆弄下扬起,他随意拨了拨头发上的蝴蝶结,无辜的面容像天使一般纯洁。
“羽男。”说完,他身后的白羽毛翅膀展开,宽大的翅膀是他身体的三倍。
看见这对翅膀,初令脑海冒出来一种早就淡出世间,鲜有人知的灭绝生物:“翼人?”
“嗯哼,我可不是女孩子呦。”羽男点头承让,他动动手指,羽线受他操控,初令面前的人随之有所动作,朝他走过来。
就像得到命令一般,反叛者们随之落地,和操控的警猎隐卫走到一起。
初令并不担心这些,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羽男,心里涌上迫切,仿佛是担心他下一秒就消失在眼前。
围上来的人很多,初令不在意,他只是望着立在墙头上的人,直走迎上,分心对付扑杀上来的人。
每过一个人,药灵和灵针便刺入他们的身体,溶解掉控制他们的羽线。
匕首穿过一个隐卫的衣服,把人定在墙上,隐卫反抗挣扎,下一秒,身后的羽线消失,他身体缓缓下滑,跌坐在地上,昏迷不醒。
初令把匕首重新唤回手中,他躲过下一个隐卫的长剑,抬腿踢晕身侧靠近的警猎,又一根灵针扎入,警猎身形顿住,倒在地上。
身后伸过来一条手臂,初令反手一拉,手臂绕过脖子,死死绞住,他踢弯对方的膝盖,微微用力,把人勒晕过去,药灵笼罩在警猎后背,消灭羽线。
初令放开手下的人,继续往前走,站在他周围的人随之越来越少。
药灵吞噬掉自不量力的反叛者,血肉之躯轻轻松松被分解殆尽,不费吹灰之力,让残暴的药灵大饱口福。
从头到尾,初令前进的步伐没有停留,方向没有变动,视线在羽男身上没有移开,他眼中浮现一点亮,酝酿出浓烈逼人的杀意。
羽男笑着轻轻跳下,终于明白为什么灯尼斯会被这个男人抓到,明白为什么克卜勒和特力巴伦阻止他一人行动。
匕首刺穿最后一个反叛者的心脏,初令随意丢下手中刚刚拧下来的一条手臂,彻底结束战斗,解决完他们,他和羽男也只有几步的距离。
初令面色依旧,寒若冰霜,淡漠俊美,上一秒的打斗没有在他这留下任何痕迹,他身后躺了一地的人,有死有伤有晕,显然,这些人对他而言没有威胁和杀伤力。
这样子冷艳狂野的人让羽男心动不已。
“哇哦,好厉害。”他兴奋的朝初令鼓掌叫好,似乎所有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只负责喝彩。
初令没有心思,没有耐心听男人鬼扯,他凝神静气,先一步动手,羽男眼见初令离他越来越近,他掩饰眸中的失望,小声且委屈的埋怨一句:“真凶。”
今日过来,只是协助特力巴伦找人,他无心恋战,防守大于进攻,不敢持久和对方僵持。
羽线一层又一层的缠绕在他周围,灵活的挡开初令的药灵,金黄色的药灵附着在他的羽线上,让他的羽线也变成了金色。
初令出拳落在他的腹部,羽男用手按住,加力躲开,他们短暂的分开一段距离,他看了看缠绕在身上的金色羽线,又看了看初令的白金长发,失望赞叹道:“谢谢,可是这个颜色没有你的头发好看。”
他像个小孩子,喜欢一切合心意的美好东西。
再次纠缠在一起,羽男磨没了兴致,意识到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扫视一眼对方,心里轻叹。
人类终究是人类,不会异能,不会飞。
羽男展翅离开地面,翅膀带起来一阵风,满天的灰尘迷住了初令的眼睛,他条件反射的抬手遮挡。
腰上有触感传来,他定睛一看,不知不觉腰身上缠上了一圈羽线,羽线收紧,源头施力上拉,失重感传来,耳边阵阵风声,他整个人被羽男吊在空中。
羽男揪住初令的领子,把人砸向商铺商人搭建的大棚,十五厘米粗的木柱子被初令砸断,大棚霎时间土崩瓦解。
各种杂物和瓦片落下,掩盖住初令的身体,羽男轻轻一拉,羽线快速缩短,初令也被他重新拉到眼前。
这一下砸的很重,初令的头磕到了一个横柱,眼前发黑,他回一口气,四肢百骸全在疼,药灵检查身体,修补断裂的骨头。
“嗯,皮肤很好,可惜脏了。”羽男伸手抚摸初令的脸颊,轻轻擦去初令嘴角的一线血液,专注用心的模样给人一种他真的很心疼对方的错觉。
还未等初令有所反应,他再次把初令放下,而这次,他飞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