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
“是的,确实是狼人家族的异能。”查理逸点点头,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大人,在这七个人里,没有狼人家族的人。”
拜一想起刚才推测的四男一女,不禁皱眉,露出沉思之色。
这个女孩会不会是狼阳?根据脚印推测出来的女性身高和体重,确实和狼阳的身形吻合。
“整个案件,参与其中的人,只有狼阳属于狼人家族,在得知这个结果之后,我立刻派人去皇都学院询问了,那天请假出来的狼人学生只有她一人。”
拜一回想查理逸曾经问过狼阳,当天是否见过灯温,而狼阳当时的答案是,她一直都在家族里过为母亲过生日,不曾外出。
“这和她交代的有出入……”
“去,再把人带过来。”
“是,我现在过去。”
查理逸躬身,抬首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看了看时间,低语道:“大人,按皇法第三部分审讯篇,未成年人审讯三天之后必须放行,再过半个小时,七个学生审讯的三天期限就到了。”
拜一手里捏着那份报告,心不在焉的捻搓纸角:“等那边最后一次审讯结束之后就放人,至于涉事的三个学生,让他们在家等着,不得离开皇都。”
“好。”
入夜
敲门声响起,得到允许,秦德推门进来,他来到艾以身边,恭敬的说道:“大人,马车准备好了。”
艾以情绪不高,听见秦德说话,也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他一整天都蹙起的眉眼告诉所有人,今天,他心情很不佳。
秦德站在一旁,安静等待,紫色瞳仁幽深睿智,面容虽沧桑,留下时间的痕迹,但是眼神有神沉稳,眉宇之间不掩一股子精气神。
回想昨夜,艾以大人突然回来,让他措不及防,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不仅带来了满身的凉意和湿气,还有一丝丝绵延的菊花香。
正值六七月,是皇都夏菊开放的时间,秦德猜测艾以是去了墓园,应该去看了初文少爷。
回来之后,艾以大人详细询问了有关小少爷的所有事情。
纵使疲惫,他也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先去二楼看了小少爷。
艾以大人带小少爷去看了日出,这他知道的,只是不知为何,二人外出回来的时候,他隐隐感受到不对劲,小少爷眼里多了几丝意味不明的惨淡。
“初令这两年,有交往的朋友吗?”
艾以出声打断了秦德的思绪,听见艾以的突然发问,他迅速回过神。
秦德开始仔细回想,初令每天除了正常的上班和下班,就是陪初文,后来初文彻底走后,初令熬夜加班的时间就多了。
或许是因为初令的性格不易近人,别说这两年,包括之前,秦德都不知道初令身边有什么朋友。
他低头回答道:“没有,小少爷不喜社交,经常是一个人。”
艾以眼神暗了下去,抬眼从镜子里望向秦德:“一个人……他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小少爷性子孤僻,加上,初家比较特殊,所以……”
说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但,拜一大人经常去医所找小少爷,二人关系应该不错。”
孤僻,特殊,一样的词,艾以眼眸的光微微黯淡,沉重的感情凝结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今天是初令生日,而在家里却不见一个精美包装的生日礼物和一丝庆生的氛围,平淡如常,似乎,连秦德都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初令也没有提,甚至不在意,冰冷的人,最让人心疼的便是他没有一丝的温度。
初家和反叛者之间的仇恨或许是富家子弟不愿与初令交好的原因之一,所有人都知道反叛者在找初家的最后一个人,谁也不想和一个随时处于危险,可能被人暗杀的人在一起。
初令性子孤傲冷淡,不会主动向别人示好,一个人惯了,或许是因为长大之后的他渴望有人陪伴,才在强烈的孤独之下萌发了不该有的想法。
艾以重重叹气,心里反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管控初令的行为太多,过分干涉了初令的人生。
“还有多长时间?”
“距离皇都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走吧。”
艾以收回满腹的思绪,忽视心口的异样,迈步往外走去,四肢修长有力,量身定做的礼服贴合身形,精心打理的发丝稍微遮挡额头,儒雅高贵。
上马车之前,一想到要和初令待在同一个狭小空间里,艾以内心一直酝酿着烦躁的风暴,他故作镇静,不知如何面对,他还没有想清楚怎么拒绝才能减小对初令的伤害。
艾以希望,初令只是好奇,并不认真。
“初令少爷说,他有些事要办,一会儿与您在皇宫汇合。”
“嗯。”艾以心生疑惑,但松了一口气,他需要时间。
艾以不知道初令去干什么,他第一反应是叫来隐卫,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初令的动向,刚准备开口,又觉得不妥。
初令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更何况,今天对初令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他说不定会选择和其他人一起度过。
一种别扭异样的感觉挥之不散,以往自然而然的关心和平常的照顾都让艾以担心,担心这些会拖着他推开初令离开的脚步。
思虑再三,艾以心想算了,眼下他没有时间去细想别的,他还要去接里莎女爵。
马车关门之后,艾以漫不经心,心里在无奈叹气。
终究是没忍住,秦德看起来确实像不知道初令生日的样子。
艾以朝外面的人吩咐道:“今天是初令的生日,为他准备一个生日蛋糕。”
“啊?是。”
秦德微微一怔,一阵慌神,他全然不知今天是小少爷的生日,见艾以已经放下帘子,马车启程,他弯腰道:“您一路平安。”
警堡
颗颗剔透的糖块在铁盒里彼此碰撞,晃荡不停。
一粒一粒撞击铁皮,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