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每天的生活几乎是一成不变的。
住在这里的孩子们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祷告,他们各自跪在自己的床前默祷,然后早上七点的时候准时去吃饭。
早饭过后这段时间是学习的时间,他们在这段时间之中或去教堂学习,或者在统一的教室中由年轻的见习神父们带着读经文,而更多的还是与一些十五六岁的孩子们一起,他们非常有规律地两个人一组,各自低声交流着什么。
辛普森身边也有个十六岁的男孩,他最近每天都在跟着那个少年学习,有一天回来的时候还趾高气扬地对着白雅臣嘲讽:“你应该也快到十四岁了吧?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好好学习,当心真的考验不通过!”
“不要这么说话,辛普森。”送他回来的大男孩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直起身子来彬彬有礼地向白雅臣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诺里斯,我的教子平时给你带来麻烦了,我为他的无礼向你道歉。”
“诺里斯!”辛普森似乎很见不得他对白雅臣还这么客气,他踮起脚小声对着诺里斯道:“您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的,都快要洗礼了还没有人愿意向您一样教导他如何通过最终考验,这种人实在不必得您眷顾。”
“原来这就是那个没有教父的孩子啊……真是可怜。”诺里斯表情忧伤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划下了一个十字,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下垂,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令人难过的事情:“你叫米迦尔是吗,还有多久满十四岁?”
“大概半个月后吧,但具体时间我并不知道,先生。”白雅臣说的是实话,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面对了这样一个情况,在已经被排挤的情况下他很难知道自己的生日,之前对神父说的日期也不过是粗略估量而已。
诺里斯并没有就此放过这个话题,他看上去就像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辈般想要平等地帮助每一个人,但实际上他也只比现在的白雅臣大两岁多:“我记得掌事神父那里记着每一个人的进岛时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帮你查查,毕竟……”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雅臣,“你直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幸了。”
“我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人陪伴而自怨自艾或是觉得自己可怜不幸,诺里斯先生。”白雅臣和他的目光平视,“而且我已经告诉了神父自己大概的洗礼时间,我想巴比伦神父对我们每一个人都那么用心,他一定会记得我的生日,不会忘记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深施一礼转身走掉了,辛普森明显对白雅臣这样的态度非常不满,这时候更是从鼻孔里哼道:“什么没礼貌的孩子,巴比伦神父那么忙,怎么可能特意去记你的洗礼!”
“不,或许他说得没错。”诺里斯注视着他慢慢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白雅臣从他们的对话之中稍微听到了一些线索,在下午的时候修道院里的人会根据每一个不同年龄段的人分别安排课程,他在课程结束的时候,随便去初级班找了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