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酒劲儿,指着马家卿的鼻子。
“你说你因为有我而感到骄傲,可你背着我,和什么人,做过些什么?我和郑聪,从来都只是搭档,他有婷姐,而我当时心里只有你,可你信吗?你说要圈养我,让我只为你活,是让我花着你不知道怎么赚来的钱,当个寄生虫,是吗?你的控制欲,你的自私自利,你的爱慕虚荣,才是最终毁了你,还有我们之间关系的那颗炸弹。和你的伤,无关。”
“你总是,这么直接,不给人任何幻想的余地。”他在我的输出中嚎啕大哭,然后又笑着举杯。
“都说是幻想了,为什么还要有余地?没有如果,所以不用幻想,现实点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也举杯,与他碰杯。
“行了,喝到这儿吧!各回各家,走吧!”大婶起身拉马家卿。
“大婶,我真的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没那个能力,也不想让她继续恨我!我毁了她的梦想,差点也毁了她的人生,她现在能这样指着鼻子骂我,然后和我喝杯酒,我已经觉得很高兴了,别的,我根本不会奢求。但是筱潇,我只想最后和你说一句话,我马家卿,此生只爱过你一个人,深爱,请你不要怀疑。”他笑着说完,又哽咽着表白,竟让我也流了泪。
当一个人年少时光里的那个人重新出现,尽管他留给了你很多伤痛,很多怨恨,可时过境迁,你终究会释然,毕竟他曾是那段旅程中的同行人,是陪你经历那段人生的人,抹不去,也没必要自我逃避。
“卿哥,敬那个时候自私的你和那个时候一根筋的我!现在的我们是伙伴,愿合作愉快!”我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时,主动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笑着说。
“好,合作愉快,我知道我的位置和作用,借用黄舸的那句话,我护你周全。”他回碰,仰头喝光,在大婶之前走出了我家。
“你早点睡,别再想那些了,好好的啊!我回去照顾画儿了,无论什么时候,记得,你还有我们在你身后陪着你,支持你。”大婶拍拍我的肩膀,走出我家大门。
瘫在餐椅上放空了一会儿,我拿起马家卿落下的唯一一个酒瓶,里面只剩不到半杯的酒。
倒出来喝下,直接一头倒在床里,睡了过去。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思念,忘记痛苦,忘记过往,忘记责任。
这一夜我睡得很好,无梦。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毕,在黄舸的陪伴下来到了半山别墅。
马家卿还没太醒酒,估计昨晚回去自己又喝了不少。
他说要陪我去,我拒绝了,我怕他借着酒劲儿和老爷子发生正面冲突,碍我的事。
“小姐,老爷正在用早餐,您要一起吗?”全叔在门外迎接我。
“好,麻烦了。”我笑笑,倒也没拒绝。
全叔诧异地看看我,也许是听说了上次我和老头儿正面硬刚的事了,没想到我还能坐下和他共进早餐。
我歪了下头,示意他带路。
“来得还挺早,你们年轻人,不都是喜欢赖床晚起的吗?”老头儿没抬头看我,却知道我来了。
“正事要紧,觉什么时候都能补上。”我拿起勺子,端起碗吃着粥。
“还没找到那个股东?”他问。
“嗯,能力有限,需要帮忙。”我答。
“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呢?你还能低头求人帮忙,哈哈哈,我真是开了眼了。”
“不帮忙,就进行不下去,那也就无法达到您要的结果,所以说,也不算求人,只是您为了您自己想要的东西出一份力而已。”
“伶牙俐齿,你这个样子,像谁呢?”他放下勺子,擦擦嘴,看着我。
“我不对不了解的事发表看法。”
“给你个电话,你去联系吧,说是我让你找的她。”他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