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林转过脸,看戏一样地看着我脸色变来变去。
“听见了?你不出声,是打算不顾及你的那些朋友们了?”他没有挂断电话。
我微抬头,看着他唇角勾起的冷漠的笑。
“要我做什么?”我冷静问他。
“哲远,约汪部长,告诉他,这次我,会带个女伴过去。”他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却让我觉得彻骨般的寒冷。
我不知道谁是汪部长,但他强调要带女伴,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了,叫上卢英邢,我的那三位哥哥,赔罪嘛,就一起。”
“……是,先生。”江哲远似乎犹豫了一下,很短暂,随后又应了一声。
“给你个机会,让你做个选择题。”他拉着我的手,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又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我不出声,只是跟着走。
“伺候我,还是那个汪部长,你选。”走到他的房间门口,他站定转身,冷眼俯视着我。
我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除了卫栩,我不愿和任何男人有更亲密的举动。
程天林是第二个,在我面前裸露过身体的男人,他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心里很怕,心悸让我有些窒息。
“选不选?我这是唯一一次让人选择,你应该珍惜机会。”他不耐烦地靠在门上。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抬头看他,眼神毫无波澜。
他笑了,狠绝地点点头,“行!别后悔!”
转身开门进了房间,又狠狠关上门,留我独自站在走廊。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都在做着全身补水保养。
就像是一份礼品,在出厂前,做着最后的打磨包装。
镜中的我,肤如凝脂,白里透粉,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双峰也许是因为怀孕激素影响,更加丰满挺立。
我有些不认识自己了,美得有些透明,却毫无生气。
上一次觉得自己很美,还是在参加程氏晚宴前,在卫栩的衣帽间里,试着那件旗袍。
我的手不自觉抖着,任由服装师为我量着尺寸,而她一直忽略我的无视,继续夸着我的美。
据说这次的礼服是程天林亲自选的。
明天,就是他说的那个汪部长应邀参加私人聚会的日子。
大婶在我的身后,为我吹着头发。
“为什么这么犟呢?会吃苦头的。”她的眼里全都是心疼和无奈。
“他,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区别吗?不过都是我不爱的人。”我像个布娃娃坐在梳妆台前。
“他,没有真的伤害到你,可那个汪部长,是出了名的,变态至极。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孩子呢?”她眼中似有泪光。
我愣住。
我是有软肋的,我的孩子。
我穿着睡衣犹豫地朝他的房间走去,步子短小且缓慢。
来到那扇大门前,我抖着手轻轻敲门。
“进来!”他的声音传来,尾音拖长。
我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发现他并未在卧室。
“浴室里。”简明扼要告诉我他的位置。
我抿唇,推门进入。
他躺在超大的浴缸里,手边的架子上放着茶杯。
“有事?还是说,你后悔了?”他没看向我,径直拿起茶杯喝了口。
“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孩子。”我开门见山。
“我说了,你别后悔,我是可以保住你的孩子,但他手段很多,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我都不确定。”
“我无所谓,只求你,保住我的孩子。”我腿弯曲,跪在他面前。
一个头磕在地上,瓷砖啪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