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蒙戈也回到了苏慕的身边,报告道:“老大,无需担忧,那些匈奴蛮子并未察觉到咱们的行踪。我观察了一番,他们有二十多人,似乎是在把守山口。猜想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坚守退路,或者是发现异常便立刻上报。”苏慕听后微微点头,认为情况大致如此。二十多人不足以对他们构成偷袭威胁,至于抢劫,更是无稽之谈。周边除了连绵的山峦,便是顺州的军营和北关,这些地方都不是他们这些匈奴人敢去触碰的地方。
此时,主场优势便显现出来,渔阳一个县便可以组织起五十名骑卒,而匈奴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后路,才仅留下二十人。
苏慕说:“大家分成三组轮流放哨,找个下风口的地方休息一下。(下风口的好处就是吃热食不会气味飘散到敌人那里)咱们骑马跑了一路,不适合立刻开打。还得想想办法。”苏慕说完后潘武怕出岔子,立刻按照苏慕说的,亲自去前头告诉大家好隐蔽休整,先吃饭。
苏慕正在策略上深思熟虑,他知道如果仅仅是指挥骑马冲锋,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想要将敌人一网打尽还是有些困难。他清楚匈奴人的骑术精湛,甚至能在马奔跑时仅凭触摸马鬃便跃上马背。加之山口广阔,一旦匈奴人察觉到动静四散逃窜,势必会有几个人逃脱去报信。此刻,苏慕和他的队伍需要的是设法悄无声息地消灭这二十多名敌人。
经过多日的侦查,苏慕已经大致推断出曹杰与匈奴的刘渊究竟在策划何种行动。虽然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自己被当作棋子使用,但苏慕也意识到,在这片北方土地上,每个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
“这真是一个吃人的世界啊!”苏慕自己感叹着。
在匈奴的大营内,由于苏慕率领人马日前猎杀了一些零散的匈奴骑兵,匈奴王刘渊立刻下达了禁令,禁止族人们三五成群地外出打猎。然而,这条禁令只能暂时约束他们的行为,因为外出打猎并非为了杀人,而是因为饥饿。人们吃饱之后,自然不愿意再老老实实地待着。尽管帐篷四处透风,但相较于骑在马上的生活,还是显得更为舒适。
匈奴人并非如外界所想的那样只是粗壮而缺乏智慧的战士,他们也并非后世那些高大的个体。长期的营养不均衡使得匈奴人的身材普遍不高大,加之游牧生活中骑马的常态,他们的腿型多少有些罗圈腿的特征。
“大王,我们今年通过山口潜入进来,非但未能抢到粮食,反而损失了不少族人的生命。大王,您究竟在策划着什么,能否与我们几位分享一下?”一位匈奴头领向刘渊提出了疑问。
刘渊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头领,虽然提问的是一个人,但他们的眼神中均流露出相同的困惑。心中有疑问的,远不止那位提问的头领一人。
刘渊继续阐述他的计划:“没错,去年我们洗劫了苏家屯那个村子,将那里的存粮、铁器、被褥、甚至女人一扫而空,我们的部落也因此增加了许多新的人口。但一个村子毕竟规模有限,如果我们能够攻占县城,我们的族人数目将至少翻一番。”说到这里,刘渊注意到众人眼中闪烁的贪婪光芒,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他进一步安抚道:“我知道你们忧虑,我们尚未攻下北关,担心汉人会关门打狗,将我们围堵在此。但我们是长生天的子民,一旦我们骑上马,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是我们匈奴人。此外,我在山口留有一支伏兵,并派我的小儿子刘聪去监控顺州大营,一旦汉人有所动作,我们就迅速撤退。为了确保我们能够灵活应对,我还安排了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样的人能够让我们自如地进退?”头领们纷纷好奇地询问。
刘渊神情严肃地回答:“前朝大汉的直系皇裔,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