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的家丁听到来人禀明来意，不由得喊道：“兰堡主，您也是我我家少爷啊？”

“也？还有谁来过？”兰沧泽眉头微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家丁想到刚进去时，自家少爷的模样，叹息道：“是无归楼的楼主正在听雨轩做客，只是我家少爷宿醉未醒，怕是要让您二位久等了。”

“无妨，程楼主等得，我也可以。”兰沧泽对程羽前来找李慕寒有些好奇，他可不信对方真的只是上门讨债这么简单。

见他如此说了，家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老实在前面带路。

......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我们一起出发，前去长安城。”

“一言为定。”

兰沧泽站在门外，正好听到里面两人的谈话。

一起去长安城？莫非两人私下里达成了什么交易？

正思索着，房门大声禀报：“少爷，凛风堡堡主有事要见您。”

“进来。”

等了准信，家丁将房门打开，笑着弯腰请兰沧泽进去，然后又将门关上。

兰沧泽抬腿走进屋内，在看到那张带着面具的笑脸时，主动上前打着招呼。“程楼主，好巧。”

“兰堡主，我们还真是有缘。”程羽笑眯眯的点头回应，然后站起身道：“该谈的事，我已经谈完了。既如此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李慕寒并未挽留，只淡淡说了句：“慢走。”

程羽走后，兰沧泽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慕寒。见对方眼眶微红，眼底还有细碎的水光，不由得一愣。

这是哭过？

他回想到在来的路上，家丁与他说过的话。“我们家少爷自打回了万剑山庄，就时常喝得酩酊大醉，有时嘴里还嘟囔着月亮......”

思及此，他忍不住开口试探道：“李公子这般狼狈，可是还想着舒儿？”

果然，对方眼底的痛意加深。

李慕寒此刻正懊悔着，一听他提起冷月心，差点潸然泪下。

他哽咽道：“是我对不起小月亮，我不知道她是故意那样说的，也不知道她小时候经历的那些惨痛。是我的错，我明明爱她，却为什么吝啬到连一分的信任，都不给她呢？”

果然那个小骗子说的恩人都是骗自己的，可既然李慕寒知晓她的过往，如今又怎会懊悔至此？

难道刚才程羽对他说了什么？

想到此兰沧泽放在膝上的手陡然握紧，他不自觉回想到马车里的惊鸿一瞥，死去的心又莫名狂跳起来。

片刻后，李慕寒才控制住情绪，哑声问道：“兰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