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台答应一声,准备告退。
门口人影晃动,赵顼发问:“何事?”
许迟进来报告:“太皇太后听说沈都知来了,派人传话,说:请沈都知办完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再去见见她,她有些事儿要问问沈都知。”
沈九台尬在原地,眼巴巴地看向赵顼。
赵顼一摆手:“先去吧!朕不急。”
曹太皇太后在后殿,也在看书。
沈九台抬眼扫过,看封皮应该是《西游记》。这书的字有点儿小,不过曹太皇太后有放大镜。
沈九台:“奴婢叩见娘娘,娘娘身体可好?”
曹老太太放下书和放大镜:“九台。起来,起来,坐下说。哎呦!怎么这么狼狈?太辛苦了。
来人,给沈都知搬个火盆过来,再来壶热茶。放近点儿。”
沈九台连声道谢。
曹老太太:“九台啊!知道你忙,这次叫你过来是老身实在是不放心啊!我们家小七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没有。娘娘您多虑了。”
“真没有?”
“娘娘,您不是经常收到七公子的信吗?有好几次还是皇城司经手的。”
“老身是担心这丫头报喜不报忧。你们皇城司有没有什么消息?”
“真没有了。但凡跟七公子有点儿关系的,奴婢都派人整理出来送过来了。
娘娘,您真不用担心。您想,他们那队人里,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钱有钱,要权势有权势,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该担心的是别人。”
“老身还是担心啊!老身听说,有首词,那个叫王大卫的作的。你就没报过来。”
“是有这么首词,还带个故事。这些奴婢这儿都有。可是奴婢没曲子啊!
这个曲牌叫《烟花易冷》,是他们川越国的曲牌,汴梁城里没人会唱,用的还是胡琴。
奴婢已经派人去洛阳学了。奴婢想着,等人学会了,齐整了,再来报给娘娘。”
“行,那老身就等着了。小七信上可说了,非常好听。
你让你的人多用点儿心,要学到精髓。我就不信,还有能把我们家小七弄得差点儿哭出来的曲子。”
“是,奴婢立刻给他们传信。”
“还有,他们在龙门客栈有一场文会。怎么你们都写的不尽不实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奴婢也发愁呢!一开始奴婢也以为是下面的人偷奸耍滑,还骂了他们一顿。
后来才弄明白,原来这王大卫讲学跟咱们大宋不一样,他弄出好多乱七八糟的法器,一边讲,一边耍,现场看着是能听明白。
可是,写下来,就写不清楚了。这阵势,谁都头一回见啊!”
“你派人去洛阳问了吗?”
“派了,来来回回好几趟呢。”
“那你还没弄明白?”
“没有。奴婢......真不是做学问的料啊!奴婢都想自己去一趟了。亲眼看见之后,可能才能明白点儿皮毛。”
“你让人把那些法器送回来不就行了。”
“送不回来,都在邵先生的安乐窝里摆着呢。在那儿,想看谁都可以看,上手也行。就是不让拿走。奴婢,可不敢。”
“照着做呢?”
“奴婢已经安排人去做了。这些天就弄成了一个,叫验电器的那个。其他的,连个头绪都没有。”
“洛阳有没有人说起这次文会?这可都好几天了。”
“还真没有,这事儿可挺奇怪的。以往,早该写文章、出书了。
这次一点儿没有,连提的人都很少。会不会......奴婢觉得,是不是其实他们也没弄明白?”
“邵先生呢?”
“当天就闭关了,现在还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