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庆功宴计划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实行，由于钢铁侠、冬日战士还有美国队长三人间的复杂纠葛，林泽当天剩下的时间全部用于拉架了。

时间哗啦啦的流走，一转眼天都黑了。

托尼这场架打的是天昏地暗，直到他看到一边不住为了治疗自己和队长，累到连手都抬不起来的七七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你护不了他一辈子，史蒂夫·罗杰斯，我不管他是你的谁，对我而说，他就是一个刽子手。”

“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我希望你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托尼揭开机甲的面罩，他的脸上都是水，让人分不清那上面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喘着粗气，绕过挡在冬日战士身前的史蒂夫，走向了七七。

托尼牵着女孩的手，一步步慢慢走开了。

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明明是一片温暖的颜色，却在此刻所有人的眼里，显现出寂寥的孤独感。

走了一会儿，七七握紧包裹着自己手掌的大手，她仰着头，轻轻摇了摇，小声悄悄的说着话：

“托尼先生.....”

“不要哭.....”

七七一边安慰着，一边踮起脚尖，想要努力去擦托尼眼角的泪珠。

“我没哭，我只是.....”

托尼对七七挤出了一个笑：“我只是机甲里太闷了，热的。”

说实话，他这话，傻子听了都不会信。

如果林泽在场，要他来形容：这笑跟哭似的，难看死了。

“......骗人。”

七七撇嘴，她似有些沮丧。

因为自己没能帮得了托尼先生而感到心情低落。

托尼看着女孩认真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种温馨的感觉，给了他一些力量。

当得知父母去世真相的那一刻，他真的要疯了，所有的想法就是要立刻手刃仇人。

可打了这么久，他清楚的明白，有美国队长在，史蒂夫是不会允许他伤害他的那位‘巴基’的。

就算他真的成功杀了那个人，改变的了结局吗？

一个连自己都忘了的人，一个连信仰和国家都背叛的人。

杀了他，除了泄愤，又能换回来什么呢。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也许活着，才是对巴基·巴恩斯最深刻的惩罚。

当他想起一切，明白自己曾做过的那些事所造成的无法挽回的后果时，愧疚和懊悔会让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这是对任何一个仍存有良知的人，最恶毒的报应。

托尼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下情绪。

贾维斯的声音从机甲内传了出来。

‘先生，波茨小姐回来了，正问您和孩子们的去处呢，需要我告知她全部经过吗？’

“......如实说吧，我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托尼擦了擦脸，重新振奋了精神。

他整理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的狼狈，然后抱起身边的七七，脚下推进器再次燃起火焰。

“走吧，我们回家。”

...

其他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大楼面前，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身影离开，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林泽深吸一口气，朝局促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史蒂夫看去：

“队长，托尼也有他的苦衷。”

“我明白，我只是....”

史蒂夫欲言又止，当他了解到托尼如此愤怒的原因后，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对巴基来说最严重的审判，所有在他手上失去的生命，都是他将要这一生背负和偿还的原罪。

“你们需要的是时间，以后多和托尼谈谈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林泽的目光投向坐在地上喘气，脸上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

原本颜值堪称九头蛇男模，而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猪头的冬日战士。

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探究视线，‘巴基’的目光从肿胀的眼皮中央挤了出来。

林泽：......

看来我们的七七，果然也生气了啊。

不远处，一个个九头蛇带着手铐，被押送着坐上了车，那场景任何一个看到了的神盾局特工永远都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