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魏民证的话,王战才发现自己误会了魏民证,之前还以为魏民证想做好人,充君子,置自己的家仇不顾,现在才知道魏民证的用心良苦。倘若自己直接杀了燕国国主,那些得不到解药看不到生的希望的江湖人士,必定会以死相拼,将所有的怨恨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还有这些江湖人士的亲朋好友也会暗恨自己,暗中放冷箭,那是肯定的事。虽然有魏民证和冷杀的帮助,不会有什么事,但毕竟会有麻烦上身。
演武场中之前投靠燕国国主的江湖人士,听到燕国国主嘲讽的大笑,瞬间崩溃,面临死亡的威胁,有些人痛哭失声,悔不该当初;有些人双眼血红,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燕国国主,好像要生食其肉,方能解心中的怨恨;有些人怒吼着,冲向燕国国主,想要将其砍成肉泥,以泄心中之恨。
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被扯断,这群面临死亡的绝望,表现出不同世态的江湖人士,让演武场中剩余的江湖人士心中升起浓浓的愁绪,这也许就是兔死狐悲的伤愁吧!那冲上高台的江湖人士让魏民证不得不大吼一声,“退下去。”
这声大吼将这些迷茫中的江湖人士惊醒,他们望着一脸冰冷的魏民证不敢上前一步,萎靡在地,双眼没了焦距,迷茫的双眼没了生的气息。
对这些江湖人士,魏民证心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冷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待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王战走到燕国国主身前,一震手中的青锋剑,指着燕国国主,寒声说,“狗贼,我要你生不如死。”
“叛逆,你这个叛逆,算你命好躲过了,要不孤早就将你千刀万剐。”。燕国国主状若疯狂,对着王战大声喊叫。
手中的青锋剑挥过,一道鲜血彪射,燕国国主的一只耳朵飞起,随着这只耳朵的起飞,各个部件紧随其后,一颗眼珠,一只手掌,一截断臂,一块血肉,渐渐地,燕国国主变成了一具骷髅,白晃晃的骨头,裸露在外面,死的那是一个标准的千刀万剐。
一脸鲜血,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原本漆黑的长发也变得猩红,这些都是燕国国主的鲜血溅射到身上的。此时的王战单膝跪在地上对着那堆放盘子的地方,放声大哭。那里堆放的是魏家直系上百口人的头颅。
魏民证和冷杀静静地站在王战身后,默默无语。许久之后,王战站起身对魏民证和冷杀一拜,嘶哑的声音说,“魏兄,冷大哥,多谢你们帮忙,我才得以报此家仇。”。
魏民证拍了拍王战的肩膀,庄重地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亲哥,我们要在天地间共同前行,追寻心中的道,以慰伯父地下之灵。”
“大哥”王战激动地喊了一声,双手紧紧握住魏民证的手,眼里的哀伤也淡了许多。冷杀拍了拍王战的肩膀,以示安慰。
高台上的三人,转头看着台下待在那里的江湖人士,只见原先萎靡在地痛哭的那群江湖人士,此时没有哀哭,迷茫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些,不知道是燕国国主的死让他们清醒了,还是想通了生死,明悟了。
不管这些江湖人士如何变化,魏民证终结四国群英赛的目的达到了,也到了离去的时候,遂对着演武场中的江湖人士大声喊道,“各位走吧,四国群英大赛从今之后,再也不会召开,江湖中的事还是江湖上解决,别参合到国家的争斗中,今天的下场就是很好的警醒,望各位谨记,好自为之。”。
留下这段话,魏民证背着斩天刀向演武场外走去,冷杀和王战紧随其后,一路的燕国禁卫兵纷纷后退让道,有的一脸恐惧地望着三人,有的一脸敬仰地看着三人,不管这些禁卫兵如何,那些被迫待在原地的燕国大臣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一道身影冲到三人前面,跪在魏民证身前,哭喊着哀求道,“大帅,恳求您救小人一命,小人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帅的救命之恩。”。
这声哭喊如夏夜的一声响雷,惊醒了那些中毒的江湖人士,这群江湖人士纷纷跪在魏民证面前,哭诉着自己不能死的原因,有的家有老父需要赡养,有的家中幼儿还未长大,有的大仇未报,有的还未娶妻。。。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听的三人目瞪口呆,好似不救他们自己就有无数罪过一样,世间的百态可见一斑。
面对这群吵闹的江湖人士,魏民证大吼一声“停”,接着对那群安静下来的江湖人士淡淡地说,“魏某无法救你们,魏某只是一介凡人,不是圣人,不是君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一个坚持自己原则的武者,没有义务救你们,你们的生死也和魏某无关,各位让开,不要挡着魏某离去的道路。”。
魏民证的话让这群以为抓住了希望的江湖人士,又陷入绝望之中,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们将全部生的希望放在魏民证身上,最后落得如此结果,不由得对魏民证产生一股怨恨的情绪。人性中的悲哀莫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