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岩感受着晚琅拍着肩膀、科雷在耳边呼喊的感觉,刚才时间静止和一切停滞的恍惚终于随之消失。
是因为他是玩心理的?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孤岩机警的看了看屋内,翘起的地毯一角露出了一个铁制的把手。
“那里应该是更多的香料,我看过了。”
“不是,你刚才去哪了?!”
孤岩突然听到了许久没有关于自己的信仰和信念问题发言的海艺,有些怪罪的意思。
“我一直都在啊,对话也没什么问题。”
“老板,你懂的,给我一些那种,就是红色的,吃肉辣辣的那种东西。叫什么来着?我记得长角的毛胡子说叫什么?”
“啊,这位客人,来,”找钱翁站在柜台后,引着两个个子高大的拉合鲁走向了后面的方向。
“那,墙角的书柜,为什么第二排书全都是整齐摆放的,第三本书是歪着的?”
海艺在其他生物无法看到的情况下从孤岩的大脑之中露出半个身体,用通透视觉看向了墙体。
而孤岩则看向了找钱翁,后者正一脸憨厚的为两个拉合鲁介绍着店后方摆放的几个罐子之中肉下方的香料。从科雷和晚琅听到价格后张开的大嘴和胖男人的表现看来,对方的态度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刚才海艺如果听了对话的全过程,证明找钱翁并不是危险人物。
“没问题,虽然墙体很厚,不过并没有魔法波动,一点都没有,不存在异空间和机关的说法。”
孤岩故作疑虑之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似乎还不满意海艺所说。而后者内心深知,来到营地几个月的他仅仅执行了不到十个任务,既想着摆脱营地兽人贴在他身上的“懒惰、胆怯和不敢见血”的标签,同时还想着建功立业,让拉尔法等高威信的兽人能够给予他在大家面前的赞扬来争一口气。
然而,正如拉尔法所说,能力有限。
“呼,漂亮啊,兄弟们。”
多奇、兰寒、刃狼率领的银兰多小队经历了三天的无收获期,终于带回了第一只猎物。
伴随着妥耶兽尸体碰撞地面的声音传来,许多兽人都凑了上来,而早已经严重冻伤的兰寒被旁边的几个兽人搀到了新建的疗愈室。
孤岩走出杂货铺,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感受着冬天所带来的寒冷。他看着眼前抱着食物一脸欢快并手舞足蹈、额手相庆的兽人们,总是找不到那份认同感。
“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现在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看看你身上的伤痕,荣耀之路的彼岸,终将留下你的鼎鼎大名,别忘了,兽人们可都知道‘莽头小子’的大名。”
孤岩苦笑两声。
“你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pua’是什么意思吧?”
海艺整理着头上的触须,哪怕是灵魂,她依然保持着生前的许多习惯。
“嗯,有点印象,就是‘用甜言蜜语和威逼利诱夹杂着让受害对象心里崩溃转而对施暴者言听计从的话术’吧?”
孤岩眯着眼睛,看了看隐藏在“迷雾”之中的太阳。
“我感觉启瀚教的教众天天都在pua我。”
……
“让我们为多奇他们欢呼!”
孤岩看着戈文吼声之后,一众士气高昂的兽人们,由衷的感到羡慕。
“不行,我得去找拉尔法说说。”
“不是,你这样就不对,还以为咱们应该按照原来的……”
“你能不能好好说,不就是劫击他们吗?”
“那你是怕了?”
“咚咚咚。”
屋内的皿和拉尔法停下了争论,同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这是哪个怪胎会这么做?”
拉尔法用一根手指顶住正双手摁在桌子上的皿的脑门,把愤怒的她推离了自己桌子的范围。
“我这会儿没空跟你争,保证兽人人员安全,你如果认为可行,就跟戈文去讨论一下。”
拉尔法向前一步。
“进来吧!”
孤岩探进一个脑袋。
“我听到了一个可怕的声音,要不,我回避一…”
“少废话,你有什么事?”
“什么叫我还去跟戈文说,你不是管事的吗?难道,你很害怕他?”
拉尔法捂着脑门,一脸拿性格敦朴、不拘小节的皿没办法的表情。
“营地由我们两个共同管理,这不是当初说好的吗?大小事务你要经过我们两个知道吧?更何况是出去劫……”
“啊啊啊啊!”
皿一指拉尔法的胸口。
“就这么定了,别再讨论了,姐妹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不是,你…”
皿说完,扭着纤细的腰走向了大门。而孤岩则捂着嘴,一脸坏笑。
“呜呼,打情骂……”
一记重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击在了孤岩的腹部,面对着常年和敌人互殴仍然不落下风的皿的这一脚,孤岩面朝下跪倒在地,表示着自己的崇敬之情。
“呸,弱走。”
“啊,这婆娘来真的……”
海艺吐着泡泡,尴尬的坐在粉色的岸上感受着孤岩脑海内的痛感,这反应在了他脑内思绪之海剧烈的海浪波动上。
“啊,弱走是什么意思,弱鸡吗,哎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