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宫道上弥漫着些许的雾气,精致的铜灯零星的高高悬挂起,掩映于浓郁树影中的飞檐尖刀下。
回去的路上宫尚角与宫远徵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心不在焉,各有所思。
夜风寒凉,吹的宫远徵此刻头脑清醒了许多,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哥哥未免有些过于奇怪。
宫远徵突然问起:“哥,你真的相信这的事情上官浅是无辜的吗?”
宫远徵知道如今哥哥十分护着上官浅,但事关宫门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过去的自己他毫不犹豫将他押入牢中,这次又怎么会为上官浅破了例,这其中必有疑点。
而此时的宫远徵看着眼前的宫尚角竟有了一丝莫名的陌生感,眼前这个人与他从前那公私分明的哥哥简直是截然相反。
但下一秒宫尚角所说的话,便让他的担心重新抛诸于脑后,他很确定眼前这个人从未变过。
宫尚角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从前我还不确定,如今无锋的人竟将手伸向了上官浅,那便说明我的猜测都是真的,我还要谢谢他们让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宫远徵却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道:“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尚角转过身来,向他慢慢解释道:“之前上官浅便曾提过,当初无锋屠戮孤山派之时是为了寻找某一样东西,那时的她原以为无锋图的就只是孤山派的典籍和财物,可后来我再细细想来却仍觉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便顺着线索继续查了下去,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连上官浅都不知道的……关于孤山派的……秘密?”宫远徵有些不敢置信。
“对。据说孤山派有一个世代相传的密钥,虽然不知道其中藏着多少秘密,但无锋的人确定是寻找这个密钥无疑。或许是当时上官浅的年龄尚小,恐怕孤山派掌门也未曾告知于她。可无锋将孤山派洗劫一空后却仍未发现密钥的踪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孤山派的遗孤身上。这也是为什么点竹会到处寻她,然后把她收为徒弟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可经过这么多年的寻找,她还是未从上官浅的身上发现密钥的踪迹,所以便默认东西不在她的身上。可如今无锋之人再次出手,那必然是有了些什么新的发现……而这恐怕与上官浅有关……”
这时的宫远徵好像有些明白了刚才宫尚角的那些异常反应,他还以为是最近的变动让他心中承受不住而……却没想到宫尚角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虽然他知道哥哥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但心中仍然有些担心。
“哥……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听到宫远徵的话,宫尚角抬眼向他看去,却见他脸上也多了几分疲惫。
宫尚角伸手抚在宫远徵的头上,有些心疼:“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宫远徵一时间却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一番后他才鼓足了勇气开口:“哥,明日的试炼我想再带一人去……不是金渊……”
宫尚角早就心知肚明,他想带的人恐怕是云以抒。
宫远徵见宫尚角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她是为了我才身受重伤,生死未明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她如今尚未脱离危险,而徵宫里的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我始终是放心不下。所以……所以我必须守在她身边才能放心……”
“绝对不行……”宫尚角听完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想法,也劝他断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