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
昏暗的灯光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宫尚角此时回到了角宫。他沿路留意,发现偌大的庭院里安静、幽寂,更甚于平时。
来到上官浅房门口,发现她的屋子里也是悄无声息的,便也猜想到了云为衫早已经离开了。其实他本是不清楚她的来意,不过去羽宫走了一遭倒是整件事情清晰了起来。
宫尚角本以为上官浅已经睡下,于是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或许是没控制好力度,又或是自己太过于束手束脚反倒是出了错。因为门没合紧,所以当他推开房门时门缝里发出一阵闷哼,宫尚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屋内,一灯如豆。
宫尚角踏入房门内,又同样小心地将门关紧后,怀着一颗生怕将屋里的人吵醒的惴惴不安之心往屋内走去。见床上的上官浅仍然未眠,他不禁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人,宫尚角的语气不自觉地就温柔了几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今日不知怎么的竟毫无睡意,本想着让人去沏一壶远徵弟弟配制的有安神效果的药茶,却被嬷嬷给制止了……”
上官浅的话未继续说下去,但宫尚角也猜到了后续的事情。确实上官浅虽不需哺乳,但尚在月内,自然不能饮浓茶……
“是因为白日里听多了孩子的啼哭声吗?”
宫角尚本以为是上官浅太过于挂念孩子才导致失眠,却不曾知道上官浅此时竟是纠结于自己究竟要不要瞒他。
上官浅有些懒散地开口道:“或许吧……”
宫尚角的话也算是为她找了个台阶下,这也省得她再想些其他的理由去搪塞过去了。
上官浅突然询问:“你今日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突然才注意到宫尚角这一身衣服与白日里离开的时的衣服一样,所以他这一段时间自是未再角宫之内。
宫尚角略一迟疑,随后又半带轻笑道:“今日执刃兴致突起邀我去同他下棋,许是太投入了些,一时竟忘记了时间,这才回来晚了些……”
上官浅并未从宫尚角的话中听出任何不妥,但宫尚角却眉心微低,脸上略带了些愁容。
他的话真假参半,真的是他确实是去了羽宫与宫子羽下了棋,但他又并非只是去了羽宫。
月下长廊,宫尚角走在回角宫的路上,却突然被长老院的黄玉侍卫给叫住了,他略带迟疑地跟着侍卫来到了长老院。
路上宫尚角思考着,本以为是宫门之内又出了什么事情,但到了以后却发现长老院内只有雪长老一人在等他。
宫尚角走近后,恭敬行礼:“雪长老……”
雪长老突然开口:“如今上官浅已经产下了宫门的骨肉,也是时候把她送走了……”
听到雪长老的话宫尚角满脸不可置信,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久久缓不过神来。
见宫尚角没有反应,雪长老继续说着:“原先你将上官浅接了回来,我念在她怀有宫门骨肉,并未过问什么……可是她毕竟曾是无锋之人,将她留在这里总归是不妥的……”
此刻的宫尚角平生第一次产了逆反心理,他突然不想再一如往常的恪守成规,而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