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跟白未已连打带闹地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时,全身都湿漉漉的。
“你们这是一起洗碗呢,还是一起洗澡了?”
白未曦调笑着,轻轻侧过脸,不想让苏逸发现自己泛红的眼圈。
“他用水泼我。”苏逸见有人给自己撑腰,立刻开始告状。
“你洗了一双筷子就想跑,凭什么把剩下的都扔给我?”白未已不服气地叉起腰。
她这辈子洗碗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哪里能受得了这份委屈。
“我这不是为了锻炼你吗?只会打仗,一点家务不懂,以后谁娶你?”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保姆,你懂吗?”
“自己老婆亲手做的家务,对男人来说意义非凡,你这个百合懂什么!”
“南云倒是会做家务,你怎么没把她娶回家?”
“我……”
苏逸被对方问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哎?南云走了吗?”
他看了看客厅,只见到白未曦一人坐在沙发上。
“嗯,你买的主战坦克已经到蒲国港口了,她晚上要赶过去验货。”
白未曦说着,将对方的茶杯悄悄挪到角落里。
她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借口,南云理子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存在,才匆匆离开的。
从岛国到金陵,再连夜回蒲北,难道只为给苏逸做一顿饭吗?
可这个粗线条的家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也没多想,便坦然接受了。
白未曦不敢想象,这三年里南云理子到底为苏逸付出了多少。
也许就像她说的,因为知道不可能替代自己,所以选择变成一种习惯。
苏逸坐在白未曦身边,抬起头,故作惊讶地看着白未已,说道:
“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回酒店休息吧!”
“苏逸,你是人吗?我……”
白未已听到苏逸这丧心病狂的言论,当即就要发作。
可当她看到自己姐姐的时候,心头一乱,态度便立刻软化了下来。
白未已凶狠地用手指了指苏逸,说了句“你给我等着”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逸和白未曦。
电视中播放着国际新闻,看着大部分事件都跟自己有关,苏逸不耐烦地将电视关掉了。
白未曦笑道:“怎么?心虚啊?”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媒体都只会报道表象,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国际事件背后深层的原因。”
“可你没觉得,生活在被精心编制的谎言中,要比存在于残酷的现实里更幸福吗?”
白未曦的声音轻柔,却抛出了一个严肃的命题。
“怎么样都好。”苏逸抓住了她的手,平静地说道:“只要能感受到你的温度,生活在怎样的世界中都无所谓。
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初冬的夜色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悄然降临。
月光如雪,照在阳台的花盆上,为那些凋零的花朵披上一层银白的光晕。
苏逸与白未曦相拥在一起,听着寒风在窗外吹过,树枝轻轻摆动,沙沙作响。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白未曦这次回来,似乎突然卸下了所有的工作。
那些没完没了的电话会议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短信都不再光顾她的手机。
她就像与世界隔绝了一般,成为只属于苏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