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宋音书其实是信的。
因为前世,宫里并没有传出萧御辞宠幸任何宫女的传闻。
想必这男人即便在那样的时候也是挑剔的。
前世她对他的印象不够深刻,只记得他醉心国事,到她被赐死之前,都不曾听闻过他娶妻。
她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前世她死之后,会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陪他走完余生。
“怎么,”男人见她一直沉默,低笑着问,“不信?”
她摇摇头,依偎在他胸口:“我信。”
今生,命运的齿轮已将两人纠缠在一起,她早已在他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记,又何必再去设想若她不曾出现,一切将会如何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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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辞这趟出使可谓志得意满。
明面上是和晋国解除了旧恨,加深了友谊,实际上还寻回了妻女。
婚宴结束后三日,一行人便计划着回大梁。
舒家人为宋音书准备了好几车的晋国特产,从吃的玩的,到精美工艺摆件,绣花布匹,可谓诚意满满。
“便是回了梁国,也可时常来晋国看看。”舒夫人拉着宋音书的手,眼底满是不舍,“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到底母女一场,甚是投缘,你又是我亲眼看着嫁人的……”
宋音书亦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多谢义母,我一定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与舒家人道别后,梁国的队伍就出发了。
才行没多久,睚眦便上来禀报:“主子……南平王一直跟着咱们。”
萧御辞满脸不悦:“他想干什么?”
“他的下属说,他们只是顺路。”
宋音书按住萧御辞的手:“别管了,左右他们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去大梁。”
谁也不知道周淮目的何在。
梁国队伍夜间下榻在驿馆时,周淮也住在驿馆附近。
梁国队伍露宿旷野时,周淮就在一旁安个小帐篷,生个小火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五日夜半时分,终于出了事。
这晚,宋音书照例是和萧御辞一道入眠。
谁知半夜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周淮的榻上!
她尖叫着醒过来,同样惊醒了熟睡中的周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都被对方惊恐的神色吓得面色苍白。
宋音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穿的还是临睡前的一身中衣,还算齐整。
“真不是你把我带来的?”
周淮冷哼:“我有什么飞天遁地的本事,能悄无声息地把你从萧王身边掳来?”
见宋音书一脸狐疑,他又将御剑唤了进来:“你可瞧见萧夫人是怎么进来的?”
御剑脸色有几分尴尬:“属下亲眼见着……萧夫人避开守卫,自己摸进了主子的房间……属下本想阻拦,但又怕是主子提前与萧夫人约好的,便没有声张。”
宋音书如遭雷击,满脸的难以置信。
但这一时半会,她也弄不清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只得弹跳着下了床,来不及与周淮理论,先趁着夜色回了萧御辞的房间。
好在夜间守备松懈,并没有人发现这一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