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曹淑名淑,小字婉婉,可性格秉性和贤淑温婉压根不沾边。
这名是老国公取得。
和长孙曹传一样取单字,希望这个自出生就白嫩可爱的和糯米团子一样的女娃娃,秀外慧中,淑丽娴雅。
但就跟老国公期望的完全相反,曹淑是个娇娃娃。
别说学女则女戒,就说三岁还要赖在父兄怀里撒娇卖乖的娇气模样,就和贤淑沾不上边。
及笄礼上父亲赐字“婉婉”,取温婉柔顺之意,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谁让自家乖女娇气不假,却十足的贴心呢?
曹家又不是靠女子联姻光耀门楣的小门小户,不过一个不守规矩的女娃娃,他们还养得起,护得住。
于是,这一护就是一十八年。
可饶是曹家人再如何高瞻远瞩也没料到,婉婉不仅传出貌丑的谣言,还因为这份谣言衍生出“贤惠规矩”的合理推测。
毕竟一个女子要是貌丑,又不通女工不事姑婆,十有八九也没有出嫁的可能了。
当下,曹父对自家乖女的滤镜再厚,也不能睁着眼说出“规矩”“周全”“贤淑”之类的话来。
曹父越想越觉得头疼,狠狠拍了拍桌子,脸色比喝了两斤高粱酒还要红。
“行了!大不了咱们就抗旨,我豁出去这个官不做了,也不能让婉婉受委屈,嗝——”
眼下氛围有些尴尬,周围一片诡异的寂静。
曹婉婉欢天喜地托着腮的手一僵,缓缓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曹父。
奔四的曹大人很精准地接收到自家乖乖女眼神里的心疼和担忧,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
非但没有收回几息前的大放厥词,而是继续给曹婉婉表明老父亲的决心,顺便还不忘洗脑世间的男人是如何如何贪图美色,又花花心肠。
可惜不论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怎样诚恳的表情,落到曹婉婉眼里只有一个预兆:
到手的龙气飞了,飞了,飞了……
这怎么可以?!
她几乎能想象得到,金黄色的龙气涌入灵魂该是如何愉悦,灵魂凝实的美妙是老父亲想象不到的。
于是,曹婉婉猛得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曹父的手,脸上的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父亲,不就是嫁人,不就是当皇后吗?嫁给谁不是嫁?您的女儿怎么能说不行!”
“女儿怎么能让各位叔伯兄长受我牵连?抗旨不尊,岂不是不孝不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