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轻缓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和道歉,沈逾白当即便干涩的吐出了两个字作为回应。
他此时有些许的茫然。
池初刚刚飞速收回的手,以及温软小心的目光,明显不是他之前以为的厌恶……甚至还让他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那个小姑娘的视线,反而更像是……心疼。
这两个字眼一冒出来之后,沈逾白当即在心中否定了自己,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荒谬到可笑。
这是他在末日前都未曾感受到的情绪,又怎么会在这吃人的末日里感受到呢?
沈逾白不太想应付这种离奇的场面了。
他一向不太喜欢自己看不懂的情绪,这种久违的、不知真假的善意让他心底生出了几分逃避之意。
所以在池初看来,沈逾白接下来倒是十分听话了。
他面无表情的接过消炎药,就着水喝下,然后便坐在床边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池初满意的放下水杯,叮嘱道:“那我要去开会了,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和我说。”
“嗯。”青年点了点头,看上去听话又老实。
等到池初离开之后,坐在轮椅上的瘦弱青年才缓缓抬起头来,他黑而沉的眼眸的盯着池初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钟。
然后便转着轮椅走到了自己的东西前,他从里面拿出一沓干净的纱布,熟练的开始为自己的伤口更换起来。
在末日受伤是常事,发烧也屡见不鲜。
吃药什么的……还是太过于奢侈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善意不会一直存在,他还是要就着这份善意,先快速恢复伤口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