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月拂的身形再快,总是差时律一步,刀光剑影没有一下落到实处。
“你在耍我?”月拂的笑脸慢慢沉了下去:“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时律大气都不喘一声,躲闪的同时无声地领域张开,以他为圆心向四周扩散而去。
这是一股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尤其是在这么激烈的对战中,时律的动作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最先发现的是在一边看戏的停江,他正望着天空发呆,突然觉得体内的能量运转一滞,他霍然起身:“月拂,别离他太近。”
月拂压根不听,手里的刀越舞越快,眼中只剩下了那雪白奋力的刀刃割破时律皮肤时飞溅出来的血珠。
好香的血……
“麻烦,”停江纵身一跃,从一边的山头上下来加入到战斗当中。
不同于月拂这种异能特征明显,停江是让人根本猜不出来他拥有的究竟是什么异能,因为他似乎并没有展示出什么不一样。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停江的肉身极为强悍,一招一式间充斥着武学之美与凌厉的杀意。
就连时律的拳头砸在停江的身上也会 被震得发麻。
这是什么?
金钟罩铁布衫?
“不用你掺和,”月拂对于停江过来插手这件事非常不满,她很不客气的对着停江下逐客令。
“不用我?”停江的声音里灌满了嘲讽:“就凭你这种被他遛狗一样的打法,先被耗死的人反而是你。更别说现在我们都被锁进了他的空间法则领域,你就没觉得自己的能量一直在减少吗?”
月拂陡然一惊,看向时律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那又如何,用来支撑这么大的领域,他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时律在两个人拌嘴的时候静静地从兜里掏出一把药丸嗑进了嘴里。
可能是顾及到自己这边要对战异教徒来人中的最强者,他的队友们只带走了一些伤药,将大量补充能量的药丸留给了时律。
现在他的口袋已经快瘪下去,这一次就是要耗耗看,是谁先败下阵来。
在时律空间法则领域的压制下,停江和月拂的行动愈发迟钝粘滞,仿佛在空中被什么粘住了。
除此之外,他们也失去了与外界能量的感应,合理怀疑是时律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打是没法打了,停江、月拂两个根本就不能在时律的领域里对他造成伤害,而时律要维持领域的成形也是无心他顾。
三个人反而静静的坐在三处地方,谁也不挨着谁,就看这场耐力的战斗谁能坚持地最久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时律的口袋里也掏不出药丸了,停江站了起来,开始活动手脚。
他脸上戴着的那张纯白的面具在阳光下反着光,破碎的衬衫下,肌肉紧紧地绷起,开口时声音低哑:“时律,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时律表情淡淡,丝丝缕缕的血迹顺着指尖滴到地上,黑色的作战服吸饱了血,连他身后靠着的树干上都是暗红色痕迹。
这个时候,时律突然想起来了唐容,那个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笑着的女生,想起来他们之间的那一次谈话。
阳光自叶间洒落在时律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想:自己落得现在这副狼狈样,果然还是过得太好了。少了磨练全是吹捧,这一身的伤是他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