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几次,陈强都不愿意与我一起,去给楚江海上一下坟。
无奈也只能作罢,倒是徐让,屁颠屁颠的要跟着我去。
这让我有些愣神。
按理来说,徐让应该跟在陈强身边好几年了,我和陈强关系别扭,他不是看不出来。
这时候还屁颠的往我身边凑,不担心陈强猜疑他吗。
我以询问的目光看向陈强,陈强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腿长在他徐让身上,徐让是去拜坟头,又不是要去刨我家祖坟,你看我干卵啊?”
我无言以对,最后白脑壳和我,还有徐让,三个人扛着锄头纸钱等东西上山。
徐让一路上小嘴吧嗒个不停,就差将柳巷镇这些年,那几家人生了几个崽崽说给我听。
徐让不像是混社会的人,更不像一个以后能做大哥的人。
混社会的人有很多性格,但能混起来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那就是心眼。
此时徐让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没心眼的人。
听徐让说了半天,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白脑壳听得津津有味,没有打断的想法。
我有些忍不住了,“徐让,我和你白哥你小时候都认识,我们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说点我们爱听的呗。”
徐让愣了一下,突然有些脸红。
我不知道他脸红什么,徐让靠近几步,轻声说道,“冬冬哥,我大哥和瘤子都不喜欢搞那些生意,不过我大哥在县城有个朋友,什么耍的都有,甚至还有从越南那边跑过来小姑娘,据说都才十六……”
徐让话还没说完,我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得个踉跄。
“滚你娘的蛋,我像是那种人吗?”
徐让挠头,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踹他。
“我是说,说说你大哥和瘤子的事情。”
徐让恍然大悟,“冬冬哥,你是说这个啊,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一开始有个叫许牧野的大哥帮瘤子,我大哥确实被压得有点狠,最近这段时间,那个许牧野和瘤子那边,好像出事了,没工夫管我们一样,柳巷镇上许多生意,都被我大哥拿走了。”
“我大哥说瘤子那种人,连陈祥都收,能有什么出息,再过几年把他命给收了。”
我和白脑壳对视一眼,最后是白脑壳笑呵呵的开口。
“徐让,你才多大个啊,下面皮刚刚退完把头露出来吧,就要动不动把人命收走啊。”
徐让与年纪不符的叹了一口气,“哪有什么办法啊,我大哥说要收他的命,我以前年夜饭都没得吃,只有我大哥肯喊我进去吃口饭。”
徐让的身世来历,我没有兴趣打听。
过得苦的人,多了去,大哥不说二哥,我自己就挺苦的。
“你小子打算一顿年夜饭,就把命卖给他陈强啊。”
徐让唉了一声,这让我没忍住又轻轻踹了他一脚。
“你小子说话就好好说话,年纪轻轻的动不动唉声叹气干嘛,我们两个老东西都没你深沉。”
徐让捂着屁股,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嘿嘿笑道。
“冬冬哥,有时候人命可能还不值一顿年夜饭,就说那时候,我搞块牌子立在柳巷镇上,上面写着一碗饭买我命,又有几个来买啊?”
话说得这么直白,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