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越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站了整整一夜。
在天刚微微亮时,他才动了动身子,木然地推开一个个屋子的门。
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以及满是脏污的墙壁时,忍了几十年的眼泪“唰”得一下,连成线滚落。
纵使他们兄弟如今在港城功成名就又如何?
回到国内,还不是处处受掣肘?
连找几个人,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就怕他们如今的身份给家人带来麻烦!
真是贼老天!
还有国内那些乱臣贼子!
要不是他们不安分搞七搞八,他们早十年就能找到家人了!
荣越心中的暴力因子苏醒,伸手摸向怀中,想冲去将那些贼子都给崩了!
结果摸了个空。
他的理智瞬间清醒,这里不是在港城,他没带枪,也不能惹事。
他娘得!
荣越爆了句粗口,利落的翻墙出去,和手下在附近的招待所开了房间睡下。
等到一觉醒来,洗漱过后,戴上眼镜,他又是个儒雅随和的高知形象。
两个手下也是重新换了副打扮?
三人站在一起,荣越的气场又变了。
现在大家看到他们三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带着两个秘书。
大老板夹着个大皮包带着两个秘书,从京市这条街逛到那条街。
又从那条街逛到另一条街。
三人大摇大摆的模样,很快引起别人的注意,被报上去。
很快,有人来接触他们三人。
荣越三人将他们的证件一递,立即受到了热情招待。
荣越的心中非常不是滋味,想当年,他们家何等辉煌,却没人珍惜。
如今,他都没有说要投资什么,投资多少钱,就被热情款待。
这个国家到底是穷到了什么地步?
他不由想起出发前大哥对他说的话:
“如今的国家百废待兴,外商的投资非常重要。
你以商人的身份回去,只要不惹事,没人会对你不利,说不定还会派人保护你。”
是的,保护,也可以说是监视。
荣越三人再次出现在街头时,身后跟了两个便衣战士。
其中一个战士的眼神还有点奇怪。
在那个战士再次看向他时,荣越很不爽得走向他,嘴角却还得继续挂着笑:
“这位同志,可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才会让你一直盯着我看了又看。”
曹红军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敏锐,自己几次偷偷打量竟然都被发现了。
他的视线在周围扫一圈,附近都没人。
他歉意的对荣越一拱手,老实回答:
“荣先生不好意思!我就是看您和一个人的侧脸十分相似,这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荣越心头一跳,无所谓道:“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这不足为奇。”
说完,又好奇地问:“真那么像吗?是男是女?”
曹红军挠头:“她是女的,但你们的侧脸有七分像。
而且,你们还都姓荣,我这才会好奇多看了您几眼。
不过她是京市本地人,您是港城来的,你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真是不好意思!”
闻言,荣越背着身后的手突然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