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行吧。”
镇国老将军还以为二人又有了甚主意,需进宫一趟,当下答应,他看了眼二人的着装,“宋宛,你把官服穿上,广陵王召大臣们进宫,不知发生了何事?”
镇国老将军也有自己的担忧,凤九卿宋宛担心凤一,镇国老将军担忧的是陛下,心里虽然知道陛下已是风烛残年,但真死了,老将军的心里免不得一阵悲怆,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陛下,看护好皇子!为臣为弟,都没有做到好应尽的职责。
听到是“广陵王号召大臣进宫,”的话,宋宛和凤九卿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如果真是凤一暴露了,不至于兴师动众的召集大臣,没准是南图的老皇帝不行了,广陵王想趁此机会,登上皇位,搞不好还要来个鸿门宴。
将人困在宫中,实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手段......
不过,凤九卿和宋宛还是安全的,一来,他们是南图国的使者,广陵王想要对南图使者动手,那得提前掂量掂量南图国的几十万大军,和那位铁血手段的凤梧将军,宋宛在南图出了事,保准他广陵王还没登上皇位,就要面临着凤梧大军压境的危机。
二来,南图使臣打着参佛塑佛像金身的名号来,至少在表面上不参与南图的皇位争夺,广陵王也没有对他们动手的理由,镇国将军手下有三十万大军,也不惧怕广陵王。
杞人忧天也没有用,先去看看再下结论。
一阵短暂的商议后,宋宛换了身官服,和凤九卿一起,从后门走出了镇国将军府,接待使臣的驿站和镇国将军府只隔了一条街,于是凤九卿和宋宛避过了广陵王的探子,两拨人马假装在前往皇宫的路上相遇!
当然了,除了他们,还有南图国的众位官员,一道在前往皇宫的路上碰了面。
几位大臣见着镇国将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忙走在了镇国将军身边,“老将军,你说广陵王他又想耍什么花招?为何要召我等入宫?”
“是啊老将军,自陛下长卧病榻后,三月有余没有上朝,今日为何兴师动众,莫非?”
众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有了不好的想法。
“老夫,老夫本想装病推辞,但广陵王是带着圣旨来的,抗旨者斩无赦啊!”一个年迈的文官当真是怕到了极点,说话间大喘着气,该有的文人骨气也竟数给丢了,年过半百,还如此的怕死?
凤九卿和宋宛摇了摇头,觉着南图真同老黄帝般,已经到了日落西山,垂垂老矣的地步。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官员冷哼了一声,此人入官场时间尚短,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只是还未来得及施展胸中报复,便遇到了这档子事,心中郁结,说话间也不藏着避着,直接道出了不快,“陛下病了三月,这哪里是陛下的圣旨,分明是广陵王的旨意,广陵王竟敢越权,真不怕被天下人所诟病?”
“他杀......”
杀兄弑父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镇国将军面色一变,厉声打断道:“住嘴,皇宫前可不是你们四处嚷嚷说理的地方,城中处处有广陵王布下的眼线,老夫不怕,但希望你们珍惜......”
镇国将军没有说后面的话,不过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有兵权在手,又是南图国老臣,自然能以长辈的身份指点两句,即便他心知肚明广陵王的作为,但也不敢说出那四个字,他都不敢说,这些无兵无权的大臣说了,一但传入广陵王耳中,以广陵王睚眦必报的性子,或许真会在宫里摆一道鸿门宴祸害众人也说不准。
那些胆小懦弱的鼠辈,死便死了,可,镇国将军深深的看了眼后方几个朝堂新贵,他日太子登基后,还需要这些臣子辅佐,万不能逞一时口快,被广陵王抓住错处,冤屈的死去。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吓得闭紧了嘴巴,更有些年迈的大臣,身子摇摇晃晃,似要昏厥过去,也不知热的,还是怕的。
凤九卿安静的在宋宛身后走着,心中不免感叹皇权之争的残酷,自幼时起,在她父王病逝母后登上了皇位后,她便被当做下一任女皇培养,因为她无兄无弟,凤梧国只能由她继承,人们往往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不会珍惜,她厌烦整日的学习,厌烦打仗,更不想像母后一样,日日为了凤梧废寝忘食,直到后来遇到了李宸,天真又一厢情愿舍了国,舍了家。
在她的帮助下,李宸登上了皇位,李宸利欲熏心,早早的露出了狼子野心!荼害她一族一国,可笑的是,那时的李宸不知晓,凤梧是她的嫁妆......
对她来说,皇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是她命定的,但对其他人来说,就比如李宸,南图国的广陵王,为了皇位竟能做出弑兄杀父的残忍行径,用柿子话说,便是着相了,权利的诱惑,竟能让人失去理智,可谓是人为权死,鸟为食亡。
“主子!”身后传来一道极浅的女声,凤九卿的思绪被打断,惊喜的回头看去,凤一不知何时换了身侍卫衣裳,走在了她身后。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凤一的嘴角弯了弯,四下看了眼,走在凤九卿身边,“皇宫里的大部分御林军,都被派遣在了一处地方,守着皇帝的寝宫!”在后半夜换岗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跃上了殿顶......
“同镇国将军预料般,南图皇帝已到了弥留之际,广陵王背后的巫师很难对付。”不仅是巫术难对付,内功也深不可测。
为何还没有死,莫非是看着广陵王这个逆子?那一口气咽不下去?当然了,这般想法,凤九卿是不会说出去的,免得让凤一觉着她没有个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