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候府里这么多年,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云英定是犯下了什么事,被处罚了。
只是这丫头跟了她这么多年,就算是块石头,也看出感情了。更何况,她是她身边的丫头,就算犯下了天大的错,要处罚,也该跟她说一声才是。
怎么这样不声不响的就给......。
慕夫人堕下泪来。
慕景奕进来,看着慕夫人默默垂泪,也不去劝,只是一声不吭的在旁边站着。
慕夫人伤心了一阵,擦干眼泪问:“云英究竟犯了什么错?”
“她太有主意了些。”慕景奕说。
慕夫人拿着帕子的手一滞,“我看她一向稳重有分寸,原本让她到你跟前侍候,没想到......”
她拿了帕子又蘸了蘸眼角,吸口气道:“她的家人可有安排好?”
“她的母亲和兄嫂都归还了身契,给他们买了个院子,放回家去了。”
“那就好。”慕夫人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是我害了她。”
屋里片刻的安静,慕景奕道:“母亲,儿子有一事相求。”
“你说。”
“儿子想请母亲去跟裴氏说定,就说等姑娘们回青州后侯府就去下聘,媒人就请安郡王妃。”慕景奕淡淡地说。
慕夫人沉思片刻,“你想好了,果真要娶常四姑娘?”
“母亲不用跟裴氏说娶常家哪位姑娘,只说是我们遵守父亲当年定下的婚约即可。”
慕夫人凝视慕景奕片刻,“你若想好,我明日就去跟裴氏说定。只是请安郡王妃做媒人的事......”
“我自会去跟王妃说,这件事情母亲不必忧心。”
慕夫人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若是老侯爷还在,这桩婚事何须她如此焦心。而眼下......,既然景奕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依他就是了。
她抬起头来,“那好,我明日就去。”
“多谢母亲。”慕景奕露出一个笑容,朝着慕夫人一揖。
慕夫人一愣,她好久没见儿子这么舒心的笑过了。罢了,只要景奕愿意,她也不必再为此时纠结。
第二日一早,她让云彩去库房取了几匹上好的布料,又让心腹妈妈准备了糖果茶叶糕饼一并装好带着往裴氏住处去。
自从承安伯夫人上门闹了一场后,裴氏一直窝在屋里再没有兴致出门。
慕夫人去的时候,她正在屋里吃着早点,听到有人敲门,不禁皱了皱眉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在临都无亲无戚,谁会这么早上门。
她放下筷子,略带烦躁地说:“秋痕,若是那疯妇又来,你就跟她说我和瑶儿出去了。”
秋痕听敲门声不疾不徐,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便答应着去开门。
门一开,秋痕愣了一下。
慕夫人站在门前,笑容温和。刚刚敲门的云彩笑着问:“我家夫人来看看裴娘子,不知裴娘子可在家里?”
后面一个妈妈手里提着篮子,也是一团喜气。
秋痕赶紧将众人让进来,急跑到屋里道:“娘子,慕夫人来了。”
裴氏脑子里轰的一声,动作就犹豫起来。前日承安伯夫人才来闹了一场,慕夫人是她的亲姐姐,莫非她是来为承安伯夫人讨回公道?
但不管怎样,慕夫人既然来了,就算是真的来兴师问罪,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