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宸冷冷地看着温岚，冷冷地开口，“如果你不是我妈，你现在不会还好好地出现在这里。”

因为她是他妈妈，所以季展颜身上的HTR病毒他没有去追究。

因为她是他妈妈，所以他过了十五年行尸走肉的生活。

因为她是他妈妈，所以他愧疚了他一生最不想愧疚的人。

温岚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有些狰狞，“怎么？你还想替那个女人找你妈报仇？”

“妈，离开吧！”不要再逼他了。

“如果我不离开呢？”温岚瞪着他，“你预备把我怎么样？”

“妈，你别逼我。”顾西宸进退两难，一边是心爱的人，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无论他怎么做，都会伤害到一方，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不是妈妈在逼你，是你在逼妈妈，这个世上好女孩有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爱上那个人的女儿？”温岚朝顾西宸嘶吼道，面上是一片痛苦之色。

顾西宸自嘲一笑，“妈，也许这就是遗传。”

“遗传？”温岚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癫狂，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笑，她低头静静地盯着他，“好一个遗传，我都不知道我一向寡言少语的儿子居然这么能言善辩了。”

温岚突然伸出手，双手捧起顾西宸的脸，目光含泪，“西宸，你真会伤妈妈的心，这个世上除了顾乔笙，也就只有你可以伤到我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妈妈这颗心早就死了。”

顾西宸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母亲这一生的遭遇，他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是，是替母亲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