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盈盈一笑,带着倾城之色,即使日日得见,钱昭仍心生欢喜。他抬眸看向少女,也嘴角轻扬,“你哪里只是个女医官?女将军都当得。”
男人说罢,又低头给她伤口上撒上伤药,轻柔的缠上棉布。袁清袅觉得此刻岁月静好,他们都活了下来,真好。
“是呀袁卿,等回梧都,可愿领军为将?”门外杨行远与杨盈并肩走来,后面跟着丁辉和元禄二人。梧帝的手受了伤杨盈给他简略包扎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看着有些凄惨。
经历合县一战,钱昭现在好歹能够正视杨行远了,见二人过来,点头行了礼,却没有下榻,继续给袁清袅包扎伤口。
“陛下,阿盈,你们怎么来了?”袁清袅疑惑看向那二人,不过今日确实没什么时间好好和小姑娘说话。
“袅袅姐你只顾着给伤员们处理伤口,你自己手臂上的伤却毫不在意。”杨盈撇嘴,走到袁清袅身边,看向她的伤口。“皇兄是因为听闻上次在合县驿馆之事,打算过来与钱大哥商量接下来回梧国境内之事,顺道过来看看你。”
小姑娘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了一句,袁清袅点了点头,如今梧帝平安归国,丹阳王那边,恐怕还会派人来截杀。她突然觉得,这个使团任务真的好坑……只盼着宁远舟和如意赶紧处理完安都的事情,搞快点赶过来。
“袁卿,朕的提议你可以好好考虑。”杨行远没有走太近,而是坐在了小榻对面的桌子边,神色认真的看向已经包扎好的少女,他目光触及少女手臂上的旧疤,好似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他几步上前,用完好的左手握住袁清袅的手腕翻了过来,见到她手腕内侧那颗鲜艳的红痣,神色震动。
钱昭见状立刻出手打掉杨行远的手,目光冷冽,差点将人推出去。
“皇兄,你做什么?”杨盈不解,看向杨行远,见杨行远神色异常,与袁清袅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摇头。
“袁女官,朕听闻你是孤儿?”杨行远眸光深深,站在袁清袅跟前,没有再动手。
“你认得我?”袁清袅率先反应过来,她与钱昭当时在查她的身世时,只考虑了年龄与家世,当时忙于使团的事也忘了查探原身胎记和旧伤是否符合吴家女,现在看杨行远的神色,明显识得她身上的印记。
“你右手上的伤疤,是朕幼时失手造成的。”青年陷入了回忆,“十三年前的除夕,你与成王叔难得回梧都共度佳节,父皇拉着成王叔喝酒,王婶身体不好,与母后在椒房殿说话,朕听闻你已经跟随成王叔练武,便与丹阳相邀你去观我二人比武。没成想刀被做了手脚,脱离刀柄直直朝你的方向飞了过去,你急退两步无法躲避,就抬手以手臂挡住刀锋,留下了这道旧疤。”
“皇兄,袅袅姐是成王叔的女儿?”杨盈不敢置信,元禄小声问丁辉,“成王是哪个?”
“成王出名的时候,你还没出生,自然不知道。他是高宗的第四子,少年便跟随高宗南征北战,十六岁便能独自领军,十八岁时已经率军攻占褚国好几城,如今惠州、蔡城,都是当年成王打下来的。”丁辉小声跟元禄讲了几句成王的事情,元禄眼眸睁得老大,人家的十八岁是那样,他的十八岁是这样的……
“朕不会认错。”杨行远眸中闪过激动之色,语气十分坚定。
“森罗殿情资记载,成王之女在失踪十日后身亡。”钱昭虽然如今对梧帝已经改观不少,但是梧帝的个人言语,他还是持怀疑态度。
“对呀,皇兄,我有记忆之后,可是听说安乐堂姐已经身亡。”杨安乐走丢死亡那会儿,杨盈才三岁,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后来年岁大一些了,听闻这个一出生就有封地的堂姐可羡慕得不得了,后来知道人早就死了,还感叹了一番。
“朕不清楚内里是怎么回事,当时安乐受伤,王婶情急之下旧疾复发,成王叔只得留在都城,朕被父皇狠狠训斥了一顿,也担心安乐伤势,便经常入成王府看望,对安乐手上的疤痕和那颗红痣印象十分深刻。元宵那夜安乐走失,成王叔几乎将整个梧都都翻过来,都城戒严,仍然没找到,直到十日后,在昭觉寺后山发现一具穿着安乐的服饰,与安乐身高体型相当的尸首,才就此作罢。成王婶听闻安乐死讯,忧思过虑,没过半月,便撒手人寰。因朕之故,成王叔成了孤家寡人,所以朕每当回想起当年之事,都有些自责。”提及当年之事,杨行远目露哀色。
在查梧国失踪贵女的时候,只有三人符合袁清袅的年龄,当时因成王之女已经身亡,她与钱昭都没朝那边想过。如今细细思索,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当年同我一起失踪的,还有御史台秦大人之女,与我年岁相当,失踪时间也相差无几,想来是朱衣卫那边,为了迷惑成王视线掳走当做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