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黑得透亮。

罗蒙启动了车。

苏非问：“咱们现在去哪里？”

“带我去见一见徐恩慧，我倒想看看，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你这意思，多少带点贬义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干警察这么多年，啥样的人物没有见过？”

折腾了一晚上，回到海蛎村，天边的颜色已经开始发亮。

徐恩慧已经醒了，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愁绪满怀的样子。

看到苏非回来，立刻站起身来。

“你去哪儿啦？我正想给你打电话。”

当她看到罗蒙的时候，又问了一嘴。

“这位是？”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警察朋友，我们去了你家楼下的便利店，店员说你晚上的确和一个人在榕树下和我交流，但这个人的身形和你描述的还是有区别的。”

她的情绪一下子兴奋起来，一把抓住苏非的手。

“有没有区别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真的存在。苏医生，代表我没有撒谎，我没有病不是吗？”

“这个......”

罗蒙不愧是一名资深警察，他一上来就放大招。

“有这么个人也并不能证明你没病，你完全有可能证明自己没病，故意找个人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恩慧瞪大了眼睛，她估计没有想到这个警察讲话这么直白，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苏非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陶然说罗蒙没有长那方面细胞的原因了。

这哥们儿估计此生得孤独终老。

罗蒙并没有就此作罢，他将韩思思的大头照调出来给徐恩慧看。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徐恩慧脸上肉眼可见的风起云动了一番，然后肯定地说。

“不认识，但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

“不知道，我只是说好像。”

旋即又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她该不会就是林雄的初恋女友水荇吧？”

“你在福市遇见林雄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没有。”

“有没有感情纠纷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

徐恩慧开始不耐烦。

“既然你们找到了水荇，就该保护她才对，不是把我当罪犯来审。苏医生，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我要回去了，我回去收拾一下还要上班，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说完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罗蒙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她认识韩思思。”

“嗯，我也觉得，两个人年纪相当，又都是学设计的，两个人生活肯定有交集。”

罗蒙问了苏非一个专业的问题。

“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你认为这个徐恩慧是什么状态？”

“大部分的心理疾病，除了遗传之外，都是因为生活当中有过不好的经历所导致。